弟,佈滿天下,專門貪贓暴虐。天下輿論沸騰,正是為了這個緣故,應該將他們全部誅殺或廢黜,以肅清朝廷。”竇太后吃驚地說:“自從漢王朝建立以來,按照舊日的典章制度,世世代代都有宦官,只應當誅殺其中犯法有罪的,怎麼能夠將他們全都消滅?”當時,中常侍管霸,很有才能和謀略,在禁宮獨斷專行。竇武請準竇太后,先行逮捕管霸,以及中常侍蘇康等,都坐罪處死。竇武又多次向竇太后請求誅殺曹節等,竇太后猶豫不決,不忍批准,所以,便把事情拖延下去。於是陳蕃又上書說:“而今京都洛陽人心不安,道路喧譁,傳言侯覽、曹節、公乘昕、王甫、鄭瘋等,和趙妖、尚書們共同擾亂天下。凡是依附和服從他們的升官進爵,違背和抗拒他們的中傷陷害。舉朝的文武官員,好象河水中漂流的樹木一樣,一會漂到東,一會漂到西,只知道貪圖俸祿,畏懼權勢。陛下如果現在不迅速誅殺此輩,一定會發生變亂,危害國家,災禍難以預計。請求把這份奏章,宣示左右,並命天下的奸佞們都知道我對他們深惡痛絕。”竇太后不肯採納。
是月,太白犯房之上將,入太微。侍中劉瑜素善天官,惡之,上書皇太后曰:“案《佔書》:宮門當閉,將相不利,奸人在主傍;願急防之。”又與武、 蕃書、以星辰錯繆,不利大臣,宜速斷大計。於是武、蕃以朱寓為司隸校尉,劉為河南尹、虞祁為雒陽令。武奏免黃門令魏彪,以所親小黃門山冰代之,使冰奏收長樂尚書鄭颯,送北寺獄。蕃謂武曰:“此曹子便當收殺,何復考為!”武不從,令冰與尹勳、侍御史祝雜考颯,辭連及曹節、王甫。勳、冰即奏收節等,使劉瑜內奏。
同月,金星侵犯房宿上將星,深入太微星座。侍中劉瑜一 向精於天文,對上述天象感到厭惡,於是向竇太后上書說:“根據《佔書》,天上有此星象崐,宮門應當關閉,將對將相不利,奸人近在咫尺,但願緊急防備。”同時,又寫信警告竇武、陳蕃,指出星辰錯亂,對大臣不利,應該迅速確定大計。於是竇武、陳蕃任命朱寓為司隸校尉,劉為河南尹,虞祁為洛陽縣令。竇武奏准將黃門令魏彪免官,任命所親信的小黃門山冰接替。然後由山冰出面,彈劾和逮捕長樂尚書鄭颯,送往北寺監獄囚禁。陳蕃對竇武說:“對於這批傢伙,抓住便應當場誅殺,還用審問?”竇武沒有聽從,命山冰、尹勳、侍御史祝共同審問鄭颯。鄭颯在供辭中,牽連到曹節、王甫。尹勳、山冰根據鄭颯的口供,立即奏請竇太后准予逮捕曹節等人,奏章交由劉瑜呈遞。
九月,辛亥,武出宿歸府。典中書者先以告長樂五官史朱、盜發武奏,罵曰:“中官放縱者,自可誅耳,我曹何罪,而當盡見族滅!”因大呼曰:“陳蕃、竇武奏白太后廢帝,為大逆!”乃夜召素所親壯健者長樂從官史共普、張亮等十七人,血共盟,謀誅武等。曹節白帝曰:“外間切切,請出御德陽前殿。”令帝拔劍踴躍,使乳母趙嬈等擁衛左右,取信,閉諸禁門,召尚書官屬,脅以白刃,使作詔板,拜王甫為黃門令,持節至北寺獄,收尹勳、山冰。冰疑,不受詔,甫格殺之,並殺勳;出鄭颯,還兵劫太后,奪璽綬。令中謁者守南宮,閉門絕複道。使鄭颯等持節及侍御史謁者捕收武等。武不受詔,馳入步兵營,與其兄子步兵校尉紹共射殺使者。召會北軍五校士數千人屯都亭,下令軍士曰:“黃門、常侍反,盡力者封侯重賞。”陳蕃聞難,將官屬諸生八十餘人,並拔刃突入承明門,到尚書門,攘臂呼曰:“大將軍忠以衛國,黃門反逆,何雲竇氏不道邪!”王甫時出與蕃相遇,適聞其言,而讓蕃曰:“先帝新棄天下,山陵未成,武有何功,兄弟父子並封三侯!又設樂飲宴,多取掖庭宮人,旬日之間,貲財鉅萬,大臣若此,為是道邪!公為宰輔,苟相阿黨,復何求賊!”使劍士收蕃,蕃拔劍叱甫,辭色逾厲。遂執蕃,送北寺獄。黃門從官騶蹋蕃曰:“死老魅!復能損我曹員數、奪我曹稟假不!”即日,殺之。時護匈奴中郎將張奐徵還京師,曹節等以奐新至,不直本謀,矯制以少府周靖行車騎將軍、加節,與奐率五營士討武。夜漏盡,王甫將虎賁、羽林等合千餘人,出屯朱雀掖門,與奐等合,已而悉軍闕下,與武對陳。甫兵漸盛,使其士大呼武軍曰:“竇武反,汝皆禁兵,當宿衛宮省,何故隨反者乎!先降有賞!”營府兵素畏服中官,於是武軍稍稍歸甫,自旦至食時,兵降略盡。武、紹走,諸軍追圍之,皆自殺,梟首雒陽都亭;收捕宗親賓客姻屬,悉誅之,及侍中劉瑜、屯騎校尉馮述,皆夷其族。宦官又譖虎賁中郎將河間劉淑、故尚書會稽魏郎,雲與武等通謀,皆自殺。遷皇太后於南宮,徙武家屬於日南;自公卿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