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傾覆社稷,危害國家,使我沒有面目可見太祖於九泉之下。而且,我既然是天子的叔叔,官位也做到了宰相,還有什麼可貪求的呢?願陛下不要相信讒臣的話,疏遠拋棄骨肉之親。”孝愍帝聽了,才停止對李值等人的召見,但心裡還是對宇文護有懷疑。
鳳等益懼,密謀滋甚,刻日召群公入宴,因執護誅之;張光洛又以告護。護乃召柱國賀蘭祥、領軍尉遲綱等謀之,祥等勸護廢立。時綱總領禁兵,護遣綱入宮召鳳等議事,及至,以次執送護第,因罷散宿衛兵。王方悟,獨在內殿,令宮人執兵自守。護遣賀蘭祥逼王遜位,幽於舊第。悉召公卿會議,廢王為略陽公,迎立岐州刺史寧都公毓。公卿皆曰:“此公之家事,敢不唯命是聽!”乃斬鳳等於門外,孫恆亦伏誅。
乙弗鳳等人見此情狀,越發害怕起來,他們的密謀策劃也更加緊張和頻繁了。終於確定一個日子,要趁召叢集臣入宮飲宴的機會,把宇文護抓起來殺掉。張光洛又把這密謀報告了宇文護。宇文護於是召集柱國賀蘭祥,領軍尉遲綱等商量對策。賀蘭祥等人勸宇文護廢了孝愍帝另立皇帝。當時尉遲綱總領宮廷禁兵,宇文護派尉遲綱入宮召集乙弗鳳等人商議國事,等他們來了,挨個抓住送到宇文護宅第裡,同時把宿衛兵全部徹換、遣散掉了。孝愍帝覺察到事情突變,獨自躲在內殿,令宮人們手執兵器守護自己。宇文護派賀蘭祥進宮逼孝愍帝退位,把他幽禁在過去做略陽公時的舊府中。宇文護把全部公卿召集起來開會商議大事,把孝愍帝廢為略陽公,把岐州刺史寧都公宇文毓迎來立為皇帝。公卿們都說:“這是您的家事,我們豈敢不唯命是聽!”於是就把乙弗鳳等人斬首於宮門之外,孫恆也伏法被誅。
時李植父柱國大將軍遠鎮弘農,護召遠及植還朝,遠疑有變,沈吟久之,乃曰:“大丈夫寧為忠鬼,安可作叛臣邪!”遂就徵。既至長安,護以遠功名素重,猶欲全之,引與相見,謂之曰:“公兒遂有異謀,非止屠戮護身,乃是傾危宗社。叛臣賊子,理宜同疾,公可早為之所。”乃以植付遠。遠素愛植,植又口辯,自陳初無此謀。遠謂植信然,詰朝,將植竭護。護謂植已死,左右白植亦在門。護大怒曰:“陽平公不信我!”乃召入,仍命遠同坐,令略陽公與植相質於遠前。植辭窮,謂略陽曰:“本為此謀,欲安社稷,利至尊耳!今日至此,何事云云!”遠聞之,自投於床曰:“若爾,誠合萬死!”於是護乃害植,並逼遠令自殺。植弟叔詣、叔謙、叔讓亦死,餘子以幼得免。初,遠弟開府儀同三司穆知植非保家之主,每勸遠除之,遠不能用。及遠臨刑,泣謂穆曰:“吾不用汝言以至此!”穆當從坐,以前言獲免,除名為民,及其子弟亦免官。植弟淅州刺史基,尚義歸公主,當從坐,穆請以二子代基命,護兩釋之。
當時李植的父親柱國大將軍李遠鎮守弘農,宇文護下令召李遠和李植回朝廷,李遠懷疑朝廷裡有非常事變,沈吟了很久,才說:“大丈夫寧可作忠鬼,怎麼可以作叛臣呢!”於是接受了徵召。到了長安之後,宇文護考慮到李遠功勞名望一向很高,還想保全他的性命,就把他叫來見面,對他說:“您的兒子終於陷入與朝廷異心的陰謀,這種陰謀不止是要殺害我宇文護,而且是要顛覆危害宗廟社稷。對這樣的叛臣賊子,我們理所應當一起痛恨,您可以早點為他準備一個處理辦法。”於是把李植交給李遠處理。李遠平時一向喜愛李植,李植又有口才,極力聲辯自己本來就沒有參與這樣的陰謀。李遠認為李植的申辯是可信的,第二天早朝,就帶著李植去拜謁宇文護。宇文護以為李植已被處死,但身邊的人告訴他李植也來在門口,宇文護勃然大怒,說:“陽平公不相信我!”於是就把李遠召進來,仍然讓李遠和自己同坐,讓廢帝略陽公與李植在李遠面前相互對證。李植智竭辭窮,對略陽公說:“我參與這一次謀反,本來是為了安定社稷,有利於至尊的威權。今天弄到這個地步,還有什麼好說的呢!”李遠聽得真切,自己仆倒在座位上,說:“如果是這樣,實在是罪該萬死!”於是宇文護就殺害了李植,並逼李遠,讓他自殺。李植的弟弟叔詣、叔謙、叔讓也被殺死,李遠的其他兒子因年幼得到寬免。當初,李遠的弟弟開府儀同三司李穆知道李植不是保家的角色,常常勸李遠除掉他,李遠不能接受這一意見。待到李遠臨刑時,才哭著對李穆說:“我不採納你的話,才有今天這樣的下場!”李穆本來應當跟著治罪,但因有從前規勸李遠的話而獲得寬免,只是免官,削職為民,他的子弟也都被免去官職。李植的弟弟淅州刺史李基,娶崐義歸公主為妻,本來應當跟著治罪,李穆要求以自己兩個兒子的性命來替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