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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8部分

苦倥傯,更增惑。卿不宜自同茸,止取名字,宣之行路,言‘我能上事,恨朝廷之不用。’何不分別顯言:某刺史橫暴,某太守貪殘,尚書、蘭臺某人奸猾,使者漁獵,並何姓名?取與者誰?明言其事,得以誅黜,更擇材良。又,士民飲食過差,若加嚴禁,密房曲屋,云何可知?儻家家搜檢,恐益增苛擾。若指朝廷,我無此事。昔之牲牢,久不宰殺,朝中會同,菜蔬而已;若復減此,必有《蟋蟀》之譏。若以為功德事者,皆是園中之物,變一瓜為數十種,治一菜為數十味;以變故多,何損於事!我自非公宴,不食國家之食,多歷年所;乃至宮人,亦不食國家之食。凡所營造,不關材官及以國匠,皆資僱藉以成其事。勇怯不同,貪廉各用,亦非朝廷為之傅翼。卿以朝廷為悖,乃自甘之,當思致悖所以!卿雲‘宜導之以節儉’,朕絕房室三十餘年,至於居處不過一床之地,雕飾之物不入於宮;受生不飲酒,不好音聲,所以朝中曲宴,未嘗奏樂,此群賢之所見也,朕三更出治事,隨事多少,事少午前得竟,事多日昃方食,日常一食,若晝若夜;昔要腹過於十圍,今之瘦削才二尺餘,舊帶猶存,非為妄說。為誰為之?救物故也。卿又曰‘百司莫不奏事,詭競求進’,今不使外人呈事,誰屍其任!專委之人,云何可得?古人云:‘專聽生奸,獨任成亂,’二世之委趙高,元后之付王莽,呼鹿為馬,又可法歟?卿雲‘吹毛求疵’,復是何人?‘擘肌分理’,復是何事?治、署、邸、肆等,何者宜除?何者宜減?何處興造非急?何處徵求可緩?各出其事,具以奏聞!富國強兵之術,息民省役之宜,並宜具列!若不具列,則是欺罔朝廷。倚聞重奏,當復省覽,付之尚書,班下海內,庶惟新之美,復見今日。”琛但謝過而已,不敢復言。

賀琛啟奏之後,梁武帝勃然大怒,把主書召到面前,口授敕書指責賀琛。大致內容是:“我有江山已四十多年,每天都耳聞目睹許多從公車官署中轉來的臣民直言不諱的上書,他們所陳述的事情,與你所說的沒有什麼不同。我常常苦於時間倉促,現在你的奏摺更增添了我的糊塗和迷惑不解。你不該把自己和才能低下的軟弱之人混同在一起,只是圖個虛名,向行路之人炫耀說:‘我可以向皇帝上書陳述意見。遺憾的是朝廷不採納。’為什麼不分別明著說:某位刺史橫徵暴斂,某位太守貪婪殘酷,某位尚書、蘭臺奸詐虛滑;漁獵百姓的皇差姓什麼叫什麼?從誰那裡奪取?給了誰?如果你能明白地指出這些,我就能殺掉、罷免他們,再選擇好的人才。還有,官吏百姓的飲食豪華過度,如果加以嚴格禁止,他們在密室裡,你又怎麼知道呢?倘若挨家挨戶搜查,恐怕更增加了對百姓的騷擾。如果你指的是朝廷中生活奢侈,我是沒有這種情況的。崐以前飼養的祭祀用的牲畜,很久沒有宰殺了。朝廷如有朝會,也只是吃一些蔬菜罷了。如果再削減這些蔬菜,一定會被譏諷為是《詩經·蟋蟀》所諷刺的晉僖公那樣的人。如果你認為供佛、事佛奢侈,那些供品都是園子裡的東西,把一種瓜改為幾十個品種,把一種菜做成幾十種味道。只因為變著花樣做才有了許多菜餚,對事物又有什麼損害呢?我如果不是公宴,從不吃國家的酒食,已有很多年了。甚至宮中的人,也不吃國家的糧食。凡是營造的建築,都與材官和國匠無關,都是用錢僱人來完成的。官員們有勇敢的,也有膽怯的,有貪婪的也有廉正的,也不是朝廷為他們增添了羽翼。你認為朝廷是有錯誤的,於是就自以為是。你應該想一想導致錯誤的原因!你說:應該以節儉引導百姓,我已經三十多年沒有房事,至於居住,不過只有能放下一張床的地方,宮中沒有雕樑畫柱;我平生不愛飲酒,不喜好聲色。因此,朝廷中設宴,不曾演奏過樂曲,這些都是諸位賢臣們所看到的。我三更便起,治理國家大事,處理政務的時間依據國家事務的多少來定,事務不多時,中午之前就能把它們處理完,事務繁忙時太陽偏西時才能吃飯,常常每天只吃一頓飯,既象在過白天,又象在過黑夜。往日,我的腰和腹超過了十圍,現在瘦得才只有二尺多點,我以前圍的腰帶還儲存著,不是亂說。這是為了誰工作?是為了拯救萬民的緣故。你又說:‘官員們沒有不凡事都向您稟奏的,一些人用盡伎倆想升官。’要是從今不讓外人奏報事情,那麼誰來擔負這個責任呢?委託管理國事的專人,怎麼能夠得到呢?古人說:‘只聽一方面的話就會出現奸佞小人,專任一人必定要出禍亂。’秦二世把國家大事委託給了趙高,元后把一切託付給了王莽,結果趙高指鹿為馬,顛倒是非,又怎麼能效法他們呢!你說:‘吹毛求疵’,又是指誰?‘擘肌分理’,又是指哪件事?官府、衙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