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伯尚、氐王楊集始、楊靈、乞伏馬居等人一起謀反。恰逢宣武帝去北邙打獵,元禧與同黨們在城西小宅內集會,準備發兵去襲擊宣武帝,並且派長子元通偷偷去河內起兵響應。乞伏馬居勸說元禧:“我立即回到洛陽城中去,率兵關閉城門,皇上必定會朝北向桑乾逃去,殿下可以把黃河橋拆斷,割據一方,做黃河以南的皇帝。”但是,眾人意見不統一,有的主張立即行動,有的主張暫緩一步,元禧心裡更不急,從早晨到下午,尚猶豫不決,於是約定誰也不能洩露出去,大夥就散了。楊集始剛出來,就立即騎馬到北邙向宣武帝報告去了。
直寢苻承祖、薛魏孫與禧通謀,是日,帝寢於浮圖之陰,魏孫欲弒帝,承祖曰:“吾聞殺天子者身當病癩。”魏孫乃止。俄而帝寤,集始亦至。帝左右皆四出逐禽,直衛無幾,倉猝不知所出。左中郎將於忠曰:“臣父領軍留守京城,計防遏有備,必無所慮。”帝遣忠馳騎觀之,於烈已分兵嚴備,使忠還奏曰:“臣雖老,心力猶可用。此屬猖狂,不足為慮,願陛下清蹕徐還,以安物望。”帝甚悅,自華林園還宮,撫於忠之背曰:“卿差強人意!”
擔任直寢的苻承祖、薛魏孫與元禧合謀,這一天,宣武帝元恪在佛塔底下的陰涼處睡眠,薛魏孫將要殺死元恪,苻承祖卻對他說:“我聽說殺皇帝的人身體要得癩瘡。”於是,薛魏孫就沒有下手。不一會兒,元恪睡醒了,楊集始也趕到了,向他報告了元禧的陰謀。宣武帝左右的人都四處出動去追逐禽獸去了,身邊沒有幾個衛士,所以倉猝之間不知如何是好。這時,左中郎將於忠對宣武帝說道:“我父親領軍於烈留守在京城為了應付突然事變,必有所防備,所以一定不會有什麼擔憂的。”宣武帝馬上派遣於忠騎馬去京城觀察情況,到後一看,見於烈已經分佈兵力,嚴加守備,做好了應急措施。於烈讓於忠回去奏告宣武帝,說:“我雖然年紀老了,但是心力還夠用。元禧這幫傢伙雖然猖狂,但是完全不足為慮,希望陛下收拾車駕慢慢返宮,以便安定人心。宣武帝聽後喜悅萬分,從華林園回到宮中,撫摸著於忠的後背說道:”您是比較令我滿意的。“
禧不知事露,與姬妾及左右宿洪池別墅,遣劉小苟奉啟,雲檢行田收。小崐苟至北邙,已逢軍人,怪小苟赤衣,欲殺之。小苟困迫,言欲告反,乃緩之。或謂禧曰:“殿下集眾圖事,見意而停,恐必漏洩,今夕何宜自寬!”禧曰:“吾有此身,應知自惜,豈待人言!”又曰:“殿下長子已濟河,兩不相知,豈不可慮!”禧曰:“吾已遣人追之,計今應還。”時通已入河內,列兵仗,放囚徒矣。於烈遣直叔孫侯將虎賁三百人收禧。禧聞之,自洪池東南走,僮僕不過數人,濟洛,至柏谷塢,追兵至,擒之,送華林都亭。帝面詰其反狀,壬戌,賜死於私第。同謀伏誅者十餘人,諸子皆絕屬籍,微給資產、奴婢,自餘家財悉分賜高肇及趙之家,其餘賜內外百官,逮於流外,多者百餘匹,下至十匹。禧諸子乏衣食,獨彭城王勰屢賑給之。河內太守陸聞禧敗,斬送禧子通首。魏朝以於禧未敗之前不收捕通,責其通情,徵詣廷尉,死獄中。帝以禧無故而反,由是益疏忌宗室。
元禧還不知道事情已經敗露,同姬妾以及身邊的人住宿在洪池別墅裡,而派遣劉小苟去向元恪啟告,說自己在巡視檢查田野收割情況。劉小苟到了北邙,已經遇上了軍人,軍人們見劉小苟穿著紅衣服,覺得他不對勁,要殺他。劉小苟於困迫之中靈機一動,說自己要去報告元禧謀反之事,軍人們才緩而未殺他。有人對元禧說:“殿下召集眾人圖謀大事,事情已經挑明瞭,但是卻中途而止,恐怕必定會有所洩露,今天晚上怎麼可以如此寬心自在呢?”元禧顯得有些不耐煩,回答說:“我的身子為自己所有,應該知道如何愛惜,難道還用得著別人來提醒嗎?”這人又對他說:“殿下的長子已經渡過黃河了,但現在我們這裡又停止行動了,這樣互相不知情,難道不值得憂慮嗎?”元禧回答說:“我已經派人去追他去了,估計現在應該回來了。”這時元通已經到了河內,並且佈置好兵力武器,放出了囚徒,開始行動了。於烈派遣直叔孫侯率領虎賁三百名去抓捕元禧,元禧知道之後,從洪池東南逃跑,跟隨的僮僕不過幾人。元禧渡過了洛水,到達柏谷塢時,後面的追兵也趕上來了,捉住了他,押送到華林都亭。宣武帝元恪當面詰問了元禧謀反經過,於壬戌(二十九日),賜元禧死於他本人的府中。元禧的同謀伏法被誅的有十多人,他的幾個兒子都從皇族的名冊中除去,留給他們少量的財產和奴婢,在此以外的部分家產賞賜給高肇以及趙,其餘的分賞給朝廷內外百官,甚至不入品的候補官員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