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司馬柳世隆代替自己。蕭道成遂命柳世隆任武陵王劉讚的長史,代理郢州事。蕭賾將要動身,對柳世隆說:“沈攸之一旦叛變,縱火焚燒夏口戰船,順長江東下,就很難控制。如果能把沈攸之引誘到郢州城下,留他攻城,一定不會立即攻下。這樣,你在城內,我在城外,兩面夾擊,一定可以擊敗他。”等到沈攸之宣佈起兵,蕭賾才到尋陽,還沒有得到朝廷的指示,眾人都打算加快速度,直回建康。蕭賾說:“尋陽地處長江中游,接近京師,我們如果留下來據守湓口,內可以作朝廷的屏藩,外可以援助夏口,佔據有利地形,控制西南。我們今天路過此地,全是上天的安排。”有人認為湓口城池太小,難以堅守。左中郎將周山圖說:“我們據守長江中游,聲援四方,不可以把這種小事當作困難,只要萬眾一心,到處都是城池。”庚午(二十一日),蕭賾陪同劉燮鎮守湓口,把軍事的事情全部交給周山圖。周山圖封鎖長江,掠取民間旅行船上的木板,建造戰船,樹立水中木柵,十天時間,全部完成。蕭道成接到報告,高興地說:“蕭賾不愧是我的兒子!”任命蕭賾為西討都督,蕭賾又推薦周山圖任軍副。當時,江州刺史邵陵王劉友,鎮守尋陽,蕭賾認為尋陽城池不夠堅固,上奏朝廷,命劉友同自己一起鎮守湓口,留江州別駕豫章人胡諧之,駐防尋陽。
湘州刺史王蘊遭母喪罷歸,至巴陵,與沈攸之深相結。時攸之未舉兵,蘊過郢州,欲因蕭賾出吊作難,據郢城。賾知之,不出。還,至東府,又欲因蕭崐道成出吊作難,道成又不出。蘊乃與袁粲、劉秉密謀誅道成,將帥黃回、任候伯、孫曇、王宜興、卜伯興等皆與通謀。伯興,天與之子也。
湘州刺史王蘊因母親去世,辭職回家守喪。路過巴陵,與沈攸之結交密切。當時,沈攸之還沒有起兵。王蘊路過郢州時,打算趁蕭賾出來弔喪時下手,佔領郢城。蕭賾知道,不肯出來弔喪。王蘊回到京師,前往東府,又打算趁蕭道成出來弔喪時下手,而蕭道成也拒絕出門。於是王蘊跟袁粲、劉秉密謀剷除蕭道成。黃回、任候伯、孫曇、王宜興、卜伯興等將領全都參與。卜伯興是卜天與的兒子。
道成初聞攸之事起,自往詣粲,粲辭不見。通直郎袁達謂粲,“不宜示異同”,粲曰:“彼若以主幼時艱,與桂陽時不異,劫我入臺,我何辭以拒之!一朝同止,欲異得乎!”道成乃召褚淵,與之連席,每事必引淵共之。時劉韞為領軍將軍,入直門下省;卜伯興為直,黃回等諸將皆出屯新亭。
蕭道成接到沈攸之起兵的訊息時,親自拜訪袁粲,袁粲拒絕接見。通直郎袁達對袁粲說:“不應該表示不同的態度。”袁粲說:“如果他以主上年幼,時局艱難,跟桂陽王時的情形相同,用暴力挾持我進宮,我用什麼理由拒絕!只要有一天同行同止,以後還怎麼能反對他!”於是蕭道成又召褚淵,跟他並肩共坐,每一件事情都跟褚淵研究商量。當時,劉韞為領軍將軍,入值門下省;卜伯興擔任直,黃回等諸將領率軍出京,駐防新亭。
初,褚淵為衛將軍,遭母憂去職,朝廷敦迫,不起。粲素有重名,自往譬說,淵乃從之。及粲為尚書令,遭母憂,淵譬說懇至,粲遂不起,淵由是恨之。及沈攸之事起,道成與淵議之。淵曰:“西夏釁難,事必無成,公當先備其內耳。”粲謀既定,將以告淵;眾謂淵與道成素善,不可告。粲曰:“淵與彼雖善,豈容大作同異!今若不告,事定便應除之。”乃以謀告淵,淵即以告道成。
當初,褚淵任衛將軍,因母親去世而離職,朝廷一再徵召他,他都拒絕。袁粲一向有高貴的聲譽,親自前去勸解,褚淵才接受。後來,袁粲任尚書令,也因母親去世離職,褚淵也去勸他復職,言辭懇切,袁粲始終不肯,褚淵於是深恨袁粲。沈攸之起兵之後,蕭道成與褚淵共商對策,褚淵說:“西夏鬧事,一定不會成功,你應該戒備的是內部。”袁粲圖謀蕭道成的計劃已經確定,打算告訴褚淵。眾人認為,褚淵跟蕭道成的關係一向密切,不能讓他知道。袁粲說:“褚淵雖然跟蕭道成私交至深,難道能完全反對我們!今天若不告訴他,事情平定後,就應該把他殺掉。”於是把計劃告訴了褚淵,褚淵立刻告訴蕭道成。
道成亦先聞其謀,遣軍主蘇烈、薜淵、太原王天生將兵助粲守石頭。薜淵固辭,道成強之,淵不得已,涕泣拜辭。道成曰:“卿近在石頭,日夕去來,何悲如是,且又何辭?”淵曰:“不審公能保袁公共為一家否?今淵往,與之同則負公,不同則立受禍,何得不悲!”道成曰:“所以遣卿,正為能盡臨事之宜,使我無西顧之憂耳。但當努力,無所多言。”淵,安都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