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廢置離合,不可勝記。北魏也同樣如此。
'14'上敦睦九族,優借朝士,有犯罪者,皆屈法申之。百姓有罪,則案之如法,其緣坐則老幼。不免,一個逃亡,舉家質作,民既窮窘,奸宄益深。嘗因郊祀,有秣陵老人遮車駕言曰:“陛下為法,急於庶民,緩於權貴,非長久之道。誠能反是,天下幸甚。”上於是思有以寬之。
'14'梁武帝對同姓的親族非常親近寬厚,對朝廷官員也非常優待愛護,其中有犯法的,他都超越法律而替他們開脫。而老百姓有罪,則一律按照法律處置,並且株連犯罪,不管老幼一概不免,一人逃亡,全家以身抵押服勞役,百姓既然被逼迫的走投無路,各種作奸犯科的竊盜反亂案件就更嚴重了。有一次,梁武帝去郊祀,有一個秣陵老頭藉此機會攔住御駕講道:“陛下執法,對庶民太嚴酷,對權貴則太寬鬆,這不是長久之道。如果能打一個顛倒,則天下大幸呀。”武帝於是考慮對百姓執法加以放寬。
十一年(壬辰、512)
十一年(壬辰,公元512年)
'1'春,正月,壬辰,詔:“自今逋謫之家及罪應質作,若年有老小,可停將送。”
'1'春季,正月壬辰(初一),武帝詔令:“自今開始,流放之家以及罪該以身抵押服勞役者,如果有老人或小孩,可以把他們除外。”
'2'以臨川王宏為太尉,驃騎將軍王茂為司空、尚書令。
'2'梁朝任命臨川王蕭宏為太尉,驃騎將軍王茂為司空、尚書令。
'3'丙辰,魏以車騎大將軍、尚書令高肇為司徒,清河王懌為司空,廣平王懷進號驃騎大將軍,加儀同三司。肇雖登三司,猶自以去要任,怏怏形於言色,見者嗤之。尚書右丞高綽、國子博士封軌,素以方直自業,及肇為司徒,綽送迎往來,軌竟不詣肇。綽顧不見軌,乃遽歸,嘆曰:“吾平生自謂不失規矩,今日舉措,不如封生遠矣。”綽,允之孫;軌,懿之族孫也。
'3'丙辰(二十五日),北魏任命車騎大將軍、尚書令高肇為司徙,清河王元懌為司空,廣平王元司進封號為驃騎大將軍,加封為儀同三司。高肇雖然位登三司,但猶自認為去掉了尚書令的要職,心裡不痛快流露於言語顏色之間,見到的人都因此而嗤笑他。尚書左丞高綽、國子博士封軌,向來以方正剛直為行事準則,到高肇當上司徒之後,高綽迎送往來行禮如儀,而封軌竟然不去拜見高肇。高綽在高肇那裡也不見封軌前來,於是馬上起身返回,嘆息著說道:“我平生自認為不失規矩,但是今天的舉動,不如封生太遠了。”高綽是高允的孫子,封軌是封懿的族孫。
清河王懌有才學聞望,懲彭城之禍,因侍宴,謂肇曰:“天子兄弟詎有幾人,而翦之幾盡!昔王莽頭禿,藉渭陽之資,遂篡漢室。今君身曲,亦恐終成亂階。”會大旱,肇擅錄囚徒,欲以收眾心。懌言於魏主曰:“昔季氏旅於泰山,孔子疾之。誠以君臣之分,宜防微杜漸,不可瀆也。減膳錄囚,乃陛下之事;今司徒行之,豈人臣之義乎!明君失之於上,奸臣竊之於下,禍亂之基,於此在矣。”帝笑而不應。
清河王元懌有才學,外界聲望也不錯,有鑑於彭城王元勰無罪而被殺之禍,一次借侍宴機會,他對高肇說:“天子的兄弟能有幾人,而差不多翦除盡了!過去王莽是個禿頭,憑藉國舅的地位,便篡奪了漢室的天下。現在你是個駝背,也恐怕最終會成為禍亂之端。”正遇大旱,高肇擅自重新審理囚徒,想以崐此而收攏人心。元懌向北魏宣武帝進言:“過去季氏超越名分在泰山祭祀,孔子對此非常憤慨。這確實是從君臣名分來考慮的,應該防微杜漸,不可以冒犯呀。減少膳食之費,重新審理囚徙,這是陛下的事情,現在則讓司徒去幹了,這那裡是做人臣者的本份呢?明君失之於上,奸臣竊之於下,禍亂的根子,就在這裡了。”宣武帝聽了,笑而不答。
'4'夏,四月,魏詔尚書與群司鞫獄訟,令饑民就谷燕、恆二州及六鎮。
'4'夏季,四月,北魏朝廷命令尚書與各官署審理獄訟案件,又令饑民到燕、恆二州以及六鎮去渡災。
'5'乙酉,魏大赦,改元延昌。
'5'乙酉(二十五日),北魏大赦天下,改換年號為延昌。
'6'冬,十月,乙亥,魏立皇子詡為太子,始不殺其母。以尚書右僕射郭祚領太子少師。祚嘗從魏主幸東宮,懷黃以奉太子;時應詔左右趙桃弓深為帝所信任,祚私事之,時人謂之“桃弓僕射”、“黃少師”。
'6'冬季,十月乙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