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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1部分

'10'秋季,七月,巴陵哀王劉休若,抵達建康。乙丑(初九),明帝派人到巴陵王府,命劉休若自殺。追贈劉休若為侍中、司空。再命桂陽王劉休範回任江州刺史。當時,明帝的所有兄弟全部剷除,只有劉休範因人品低劣,才能平庸,不為明帝所忌患,故得以保全性命。

沈約論曰:聖人立法垂制,所以必稱先王,蓋由遺訓餘風,足以貽之來世也。太祖經國之義雖弘,隆家之道不足。彭城王照不窺古,徒見昆弟之義,未識君臣之禮,冀以家情行之國道,主猜而猶犯,恩薄而未悟,致以呵訓之微行,遂成滅親之大禍。開端樹隙,垂之後人。太宗因易隙之情,據已行之典,翦落洪枝,不待顧慮。既而本根無庇,幼主孤立,神器以勢弱傾移,靈命隨樂推回改,斯蓋履霜有漸,堅冰自至,所由來遠矣。

沈約論曰:聖人制定法律,建立制度,一定要稱引古代明聖君王。其緣故,為的是古代明聖君王遺留下來的教訓和風範,足以為後世的榜樣。太祖文帝崐治理國家的規劃雖然弘大,可是使家族興隆的辦法卻有不足。彭城王劉義康對歷史一無所知,所以只看到兄弟之情,卻不懂君臣之禮,想把家族中的親情,用於治國之道。人主已經猜忌,他仍然冒犯;寵信已經衰竭,他仍然不醒悟。以致不過犯了只須斥責訓誡的小過,卻招來殺身滅門之大禍。開創猜忌的先例,為後人提供了啟示。太宗明帝因襲猜忌的心理,依照先例,殘殺兄弟,無所顧忌。隨後,朝廷的根本受不到保護,幼主孤孤單單,坐在寶座之上,國家的威嚴與權柄因皇帝勢弱而轉移,皇室的命運也隨著人心而改變。這就同降霜結冰一樣,逐漸形成,原因可追溯到很久以前。

裴子野論曰:夫噬虎之獸,知愛己子;搏狸之鳥,非護異巢。太宗保字螟蛉,剿拉同氣,既迷在原之天屬,未識父子之自然。宋德告終,非天廢也。夫危亡之君,未嘗不先棄本枝,嫗煦旁孽;推誠嬖狎,疾惡父兄。前乘覆車,後來並轡。借使叔仲有國,猶不失配天;而他人入室,將七廟絕祀;曾是莫懷,甘心落。晉武背文明之託,而覆中州者賈后;太祖棄初寧之誓;而登合殿者元兇。禍福無門,奚其豫擇!友于兄弟,不亦安乎!

裴子野論曰:吞食猛虎的野獸,知道愛它的兒子;搏鬥狸貓的飛鳥,不保護異類鳥的巢穴。太宗明帝為了保護他的養子,卻屠殺一母同胞兄弟,昏庸無道已極,自然不瞭解兄弟天性、父子倫常。劉宋統治的敗亡,並不是上天之意。亡國之君,沒有一個不是先砍斷本枝,而去養育旁枝的。對邪惡的親信推心置腹,對父親或兄弟卻深惡痛絕。前面的車子翻了,後面的車子仍並駕齊驅。如果兄弟繼承帝位,祖先的靈位仍可配享上天,而他人登上寶座,七座祖廟的祭祀將全部斷絕。不將此事掛懷,甘心把本枝一一剪落。晉武帝違背母親王元姬的託付,結果賈后使中原沉淪。太祖文帝違背初寧陵誓言,結果元兇劉劭登上寶座。禍福無門,哪能事先選擇;兄弟相親相愛,豈不平安!

'11'丙寅,魏主至陰山。

'11'丙寅(初十),北魏國主抵達陰山。

'12'初,吳喜之討會稽也,言於上曰:“得尋陽王子房及諸賊帥,皆即於東戳之。”既而生送子房,釋顧琛等。上以其新立大功,不問,而心銜之。及克荊州,剽掠,贓以萬計。壽寂之死,喜為淮陵太守,督豫州諸軍事,聞之,內懼,啟乞中散大夫,上尤疑駭。或譖蕭道成在淮陰有貳心於魏,上封銀壺酒,使喜自持賜道成。道成懼,欲逃,喜以情告道成,且先為之飲,道成即飲之。喜還朝,保證道成。或密以啟上,上以喜多計數,素得人情,恐其不能事幼主;乃召喜入內殿,與共言謔甚款,既出,賜以名饌。尋賜死,然猶發詔賻賜。

'12'當初,吳喜討伐尋陽政權的會稽郡時,報告明帝說:“如果俘虜尋陽王劉子房與賊寇的將領,就在東部當場誅殺。”後來活捉了劉子房,押送建康,並釋放了吳郡太守顧琛等。明帝因吳喜剛剛建立大功,沒有追究,但內心深為痛恨。等到攻克荊州,吳喜大肆搶劫,貪贓以萬計。壽寂之被誅殺時,吳喜正任淮陵太守,督豫州諸軍事,得到訊息,十分恐懼,上書明帝請求調任中散大夫,明帝大起疑心。這時,有人暗中指控蕭道成在淮陰私通北魏。明帝用銀壺裝酒,加上封條,派吳喜親自送給蕭道成。蕭道成驚恐,打算逃走,吳喜把實情告訴蕭道成,並且先飲下一些,蕭道成才敢喝下。吳喜回到京師,向皇上保證蕭道成忠貞。然而,有人秘密檢舉,明帝認為吳喜計謀太多,而又素有人緣,恐怕不能侍奉幼主,於是召吳喜到後宮內殿,縱情閒談,間或打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