亥,耕藉田。
'1'春季,正月辛卯(初四),梁武帝在南郊祭天,大赦天下。丙午(十九日),又在明堂祭祀。二月乙亥(十八日),耕種藉田。
'2'柔然大飢,阿那瓌帥其眾入魏境,表求賑給。已亥,魏以尚書左丞元孚為行臺尚書,持節撫諭柔然。孚,譚之孫也。將行,表陳便宜,以為:“蠕蠕久來強大,昔在代京,常為重備。今天祚大魏,使彼自亂亡,稽首請服。朝廷鳩其散亡,禮送令返,宜因此時善思遠策。昔漢宣之世,呼韓款塞,漢遣董忠、韓昌領邊郡士馬送出朔方,因留衛助。又,光武時亦使中郎將段彬置安集掾史,隨單于所在,參察動靜。今宜略依舊事,借其閒地,聽其田牧,粗置官屬,示相慰撫。嚴戒邊兵,因令防察,使親不至矯詐,疏不容反叛,最策之得者也。”魏人不從。
'2'柔然國發生嚴重饑荒,阿那瓌率領部眾進入北魏境內,上表請求賑濟。己亥(疑誤),北魏任命尚書左丞元孚為行臺尚書,持符節去安撫柔然。元孚是元譚的孫子。臨行時,元孚上表陳述了合理建議,他認為:“蠕蠕國向來強大,從前在代京時,對他們經常設定重兵防衛。現在老天爺降福於大魏,讓他們自己發生敗亂,來叩頭請求臣服。朝廷糾集起他們失散逃亡的人,禮送他們回國,應當趁這一時機好好地考慮一下長久的計策。從前漢宣帝時,呼韓邪表示忠誠,漢朝遣派董忠、韓昌帶領邊郡的兵馬把他送出朔方城,並且留在那裡保護、扶助他們。還有,漢光武帝時也派中郎將段彬設立安集掾史,跟隨單于行動,觀察他們的情況。現在應當大致按從前的辦法去做,把閒置的土地借給他們,讓他們去放牧,簡單地設定官府,以表示對他們的關心愛護,同時在邊境上嚴密佈置兵力,以便防衛監視這些柔然人,使他們與我們親近卻不至於欺哄瞞騙我們,疏遠卻不允許到了反叛的地步,這才是上上之策。”但是朝廷沒有采納他的對策。
柔然俟匿伐入朝於魏。
柔然國的俟匿伐來北魏朝拜孝明帝。
'3'三月,魏司空劉騰卒。宦官為騰義息重服者四十餘人,衰絰送葬者以百數,朝貴送葬者塞路滿野。
'3'三月,北魏司空劉騰去世。宦官中劉騰的乾兒子穿戴重喪服的有四十多人,送葬的數以百計,前來送葬的朝中權貴披麻掛孝,棄塞了道路和田野。
'4'夏,四月,魏元孚持白虎幡勞阿那瓌於柔玄、懷荒二鎮之間。阿那瓌眾號三十萬,陰有異志,遂拘留孚,載以轀車。每集其眾,坐孚東廂,稱為行臺,甚加禮敬。引兵而南,所過剽掠,至平城,乃聽孚還。有司奏孚辱命,抵罪。甲申,魏遣尚書令李崇、左僕射元纂帥騎十萬擊柔然。阿那瓌聞之,驅良民二千、公私馬牛羊數十萬北遁,崇追之三千餘里,不及而還。
'4'夏季,四月,北魏元孚秉承朝廷之令持白虎幡在柔玄、懷荒二鎮之間慰問阿那瓌。阿那瓌手下共有三十萬人馬,他暗中懷有反叛之意,於是就扣留了元孚,把他關在臥車之中。阿那瓌每次集合他的部下,都讓元孚坐在車廂中,稱他為行臺,特別地表示尊敬。阿那瓌率兵向南開進,所過之處橫加掠劫,到了平城,才允許元孚回去。有關部門上奏元孚有辱使命,令他將功抵罪。甲申(疑誤),北魏派尚書令李崇、左僕射元纂統率十萬騎兵攻打柔然。阿那瓌聽到訊息,抓走二千百姓,驅趕了公家和私人的幾十萬頭馬牛羊,向北方逃竄而去,李崇追趕了三千多里,沒有追上,只好撤回。
纂使鎧曹參軍於謹帥騎二千追柔然,至鬱對原,前後十七戰,屢破之。謹,忠之從曾孫也,性深沈,有識量,涉獵經史。少時,屏居田裡,不求仕進,或勸之仕,謹曰:“州郡之職,昔人所鄙;臺鼎之位,須待時來。”纂聞其名而闢之。後帥輕騎出塞覘候,屬鐵勒數千騎奄至,謹以眾寡不敵,退必不免,乃散其眾騎,使匿叢薄之間,又遣人升山指麾,若部分軍眾者。鐵勒望見,雖疑有伏兵,自恃其眾,進軍逼謹。謹以常乘駿馬,一紫一�,鐵勒所識,乃使二人各乘一馬突陣而出,鐵勒以為謹也,爭逐之;謹帥餘軍擊其追騎,鐵勒遂走崐,謹因得入塞。
元纂派遣鎧曹參軍於謹率領二千多騎兵追擊柔然人,來到鬱對原,先後打了十七仗,屢屢破敵獲勝。於謹是於忠的從曾孫,他性情深沉、有識見、有氣量,廣涉經典史傳。少年時,他隱居在鄉間,不求仕進,有人勸他入仕做官,他說:“州和郡的官職是從前的人所瞧不上的;朝廷宰輔的位置,必須等待時機來到才可以獲得。”元纂聽到他的名聲就徵召了他。後來他率領輕騎部隊出塞偵察,忽然遇上了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