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秦王俊為揚州總管四十四州諸軍事,鎮廣陵。晉王廣還幷州。
隋朝任命秦王楊俊為揚州總管四十四州諸軍事,出鎮廣陵。晉王楊廣回幷州鎮守。
晉王廣之戮陳五佞也,未知都官尚書孔範、散騎常侍王、王儀、御史中丞沈之罪,故得免;及至長安,事並露,乙未,帝暴其過惡,投之邊裔,以謝吳、越之人。刻薄貪鄙,忌害才能;儀傾巧側媚,獻二女以求親暱;險慘苛酷,發言邪諂,故同罪焉。
晉王楊廣在建康處決原陳朝施文慶、沈客卿、陽慧朗、徐析、暨慧景五位佞臣的時候,還不知道都官尚書孔範、散騎常侍王、王儀、御史中丞沈等人的罪行,所以這四位奸臣得以免死;及至他們都被押送到長安,罪行才被揭露出來。乙未(疑誤),隋文帝公佈了他們的罪行,下令將他們四人流放到邊疆地區,以謝罪吳越地區的百姓。王為人刻薄,貪得無厭,忌才害能;王儀狡詐陰險,阿諛奉承,向陳後主進獻兩位女兒以邀恩寵;沈心黑手辣,殘酷苛暴,而嘴裡卻好話說盡,投人所好,所以文帝將他們一同治罪。
帝給賜陳叔寶甚厚,數得引見,班同三品;每預宴,恐致傷心,為不奏吳音。後監守者奏言:“叔寶雲,‘既無秩位,每預朝集,願得一官號。’”帝曰:“叔寶全無心肝!”監者又言:“叔寶常醉,罕有醒時。”帝問:“飲酒幾何!”對曰:“與其子弟日飲一石。”帝大驚,使節其酒,既而曰:“任其性;不爾,何以過日!”帝以陳氏子弟既多,恐其在京城為非,乃分置邊州,給田業使為生,歲時賜衣服以安全之。
隋文帝賞賜給陳叔寶許多金銀財物,又多次接見他,讓他和三品以上公卿大臣同班站立;每當陳後主參加宴會時,隋文帝恐怕引起他的亡國之悲,就禁止在宴會上演奏吳地音樂。後來監護看守陳後主的官吏上奏說:“陳叔寶說:‘我沒有官秩品位,卻得經常參加朝會宴集,希望能得到一個官品。’”文帝不高興地說:“陳叔寶真是沒有一點心肝!”監護官吏又上奏說:“陳叔寶經常喝得大醉,很少有清醒的時候。”文帝於是問道:“他每天喝多少酒?”監護官吏回答說:“每天和他的子弟家人能喝一石酒。”文帝大驚,下令對陳後主的狂飲濫喝加以限制,不一會又說:“隨他去吧,不用管他。他不如此酗酒,又怎麼能打發日子呢!”文帝因為陳氏宗室子弟很多,恐怕他們在京城長安惹事生非,於是下令把他們分散安置在邊遠州郡,分配給他們田地產業使他們得以為生,並且每年都派人去賞賜給他們一些衣服以使他們安然度日。
詔以陳尚書令江總為上開府儀同三司,僕射袁憲、驃騎蕭摩訶、領軍任忠皆為開府儀同三司,吏部尚書吳興姚察為秘書丞。上嘉袁憲雅操,下詔,以為江表稱首,授昌州刺史。聞陳散騎常侍袁元友數直言於陳叔寶,擢拜主爵侍郎。謂群臣曰:“平陳之初,我悔不殺任蠻奴。受人榮祿,兼當重寄,不能橫屍崐徇國,乃雲無所用力,與弘演納肝何其遠也!”
隋文帝詔令授予原陳朝尚書令江總上開府儀同三司,授予尚書僕射袁憲、驃騎將軍蕭摩訶、領軍將軍任忠開府儀同三司,並任命吏部尚書吳興人姚察為秘書丞。文帝稱讚袁憲有高尚正直的品德操行,於是頒下詔書,認為袁是江表地區士大夫的表率,任命他為昌州刺史。文帝又聽說原陳朝散騎常侍袁元友曾經多次直言規諫陳叔寶,於是提拔任命他為吏部主爵侍郎。文帝還對百官群臣說:“我很後悔在剛剛平定陳的時候,沒有處死任忠。任忠在陳享受著榮華富貴,擔任著高官顯職,不能橫屍疆場以報效國家,卻在危急關頭對陳叔寶說他已經無能為力了,這和春秋時期衛國大臣弘演為戰死的衛懿公納肝而以身殉國的所作所為相差多麼遙遠。”
帝見周羅,慰諭之,許以富貴。羅垂泣對曰:“臣荷陳氏厚遇,本朝淪亡,無節可紀。得免於死,陛下之賜也,何富貴之敢望!”賀若弼謂羅曰:“聞公郢、漢捉兵,即知揚州可得。王師利涉,果如所量。”羅曰:“若得與公周旋,勝負未可知。”頃之,拜上儀同三司。先是,陳將羊翔來降,伐陳之役,使為嚮導,位至上開府儀同三司,班在羅上。韓擒虎於朝堂戲之曰:“不知機變,乃立在羊翔之下,能無愧乎!”羅曰:“昔在江南,久承令問,謂公天下節士;今日所言,殊非所望。”擒虎有愧色。
隋文帝又召見原陳朝水軍都督周羅,好言安慰他,並答應將會使他富貴榮華。周羅流著眼淚回答說:“我受過陳朝的大恩厚德,現在陳國已滅亡,我不能以死報國,實在是沒有節操可言。現在得免於一死,是由於陛下的恩惠,還敢再奢望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