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朝南豫州刺史樊猛當時還在建康,由他的兒子樊巡代理南豫州事。辛未(初七),隋將韓擒虎率軍進攻姑孰,只用了半天,就攻下了姑孰城,俘虜了樊巡及其全家。皋文奏軍敗,退還江南。江南地區的父老百姓早就聽說過韓擒虎的威名,前來軍營謁見拜訪的人晝夜不絕。
魯廣達之子世真在新蔡,與其弟世雄及所部降於擒虎,遣使致書招廣達。廣達時屯建康,自劾,詣廷尉請罪;陳主慰勞之,加賜黃金,遣還營。樊猛與左衛將軍蔣元遜將青龍八十艘於白下游弈,以御六合兵;陳主以猛妻子在隋軍崐,懼有異志,欲使鎮東大將軍任忠代之,令蕭摩訶徐諭猛,猛不悅,陳主重傷其意而止。
陳朝都督魯廣達的兒子魯世真在新蔡,與他弟弟魯世雄一起率部投降了韓擒虎,並派遣使節持書信招撫魯廣達。魯廣達當時率軍駐紮在建康,接到魯世真勸降信後自己上表彈劾自己,並親自到廷尉請求治罪;陳後主對他好言慰勞,並額外賞賜他黃金,讓他返回軍營。樊猛和左衛將軍蔣元遜率領青龍船八十艘在白下城附近的江面上遊弋,以防禦從六合方面發動進攻的隋軍;陳後主由於樊猛的妻兒家人都被隋軍俘獲,恐怕他心懷異意,打算派遣鎮東大將軍任忠代替他,並讓蕭摩訶向樊猛慢慢講明情況,樊猛聽後很不高興,陳後主感到很難違背樊猛的意願,只好作罷。
於是賀若弼自北道,韓擒虎自南道並進,緣江諸戍,望風盡走;弼分兵斷曲阿之衝而入。陳主命司徒豫章王叔英屯朝堂,蕭摩訶屯樂遊苑,樊毅屯耆暗寺,魯廣達屯白土岡,忠武將軍孔範屯寶田寺,己卯,任忠自順興入赴,仍屯朱雀門。
此時,隋將賀若弼率軍從北道,韓擒虎率軍從南道,齊頭並進,夾攻建康。陳朝沿江的鎮戌要塞守軍都望風盡逃;賀若弼分兵佔領曲阿,隔斷了陳朝援軍的通道,自己率主力進逼建康。陳後主命令司徒、豫章王陳叔英率軍守衛朝堂,蕭摩訶率軍駐守樂遊苑,樊毅率軍駐守耆寺,魯廣達率軍駐守白土岡,忠武將軍孔範率軍駐守寶田寺。己卯(十五日),任忠率軍自吳興入援京師,駐守朱雀門。
辛未,賀若弼進據鐘山,頓白土岡之東。晉王廣遣總管杜彥與韓擒虎合軍,步騎二萬屯於新林。蘄州總管王世積以舟師出九江,破陳將紀於蘄口,陳人大駭,降者相繼。晉王廣上狀,帝大悅,宴賜群臣。
辛未(疑誤),隋將賀若弼率軍進據鐘山,駐紮在白土岡的東面。晉王楊廣派遣總管杜彥和韓擒虎合軍,共計步騎兩萬人駐紮在新林。隋蘄州總管王世積統帥水軍出九江,在蘄口擊敗陳將紀,陳朝將士大為驚恐,向隋軍投降的人接連不斷,晉王楊廣上表稟報軍情,隋文帝非常高興,於是宴請和賞賜百官群臣。
時建康甲士尚十餘萬人,陳主素怯懦,不達軍士,唯日夜啼泣,臺內處分,一以委施文慶。文慶既知諸將疾己,恐其有功,乃奏曰:“此輩怏怏,素不伏官,迫此事機,那可專信!”由是諸將凡有啟請,率皆不行。
當時建康還有軍隊十餘萬人,但是陳後主生性怯懦軟弱,又不懂軍事,只是日夜哭泣,臺城內的所有軍情處置,全部委任給施文慶。施文慶知道將帥們都痛恨自己,唯恐他們建立功勳,於是向陳後主上奏說:“這些將帥們平時總是心中不滿,一向不甘心情願服事陛下,現在到了危機時刻,怎麼可以完全信任他們呢?”因此這些將帥凡是有所啟奏請求,絕大部分都未獲批准。
賀若弼之攻京口也,蕭摩訶請將兵逆戰,陳主不許。及弼至鐘山,摩訶又曰:“弼懸軍深入,壘塹未堅,出兵掩襲,可以必克。”又不許。陳主召摩訶、任忠於內殿議軍事,忠曰:“兵法:客貴速戰,主貴持重。今國家足兵足食,宜固守臺城,緣淮立柵,北軍雖來,勿與交;分兵斷江路,無令彼信得通。給臣精兵一萬,金翅三百艘,下江徑掩六合;彼大軍必謂其渡江將士已被俘獲,自然挫氣。淮南土人與臣舊相知悉,今聞臣往,必皆景從。臣復揚聲欲往徐州,斷彼歸路,則諸軍不擊自去。待春水既漲,上江周羅等眾軍必沿流赴援。此良策也。”陳主不能從。明日,然曰:“兵久不決,令人腹煩,可呼蕭郎一出擊之。”任忠叩頭苦請勿戰。孔範又奏:“請作一決,當為官勒石燕然。”陳主從之,謂摩訶曰:“公可為我一決!”摩訶曰:“從來行陳,為國為身;今日之事,兼為妻子。”陳主多出金帛賦諸軍以充賞。甲申,使魯廣達陳於白土岡,居諸軍之南,任忠次之,樊毅、孔範又次之,蕭摩訶軍最在北。諸軍南北亙二十里,首尾進退不相知。
在隋將賀若弼進攻京口時,陳朝都督蕭摩訶曾經請求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