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雖有文華,而浮躁淺露,豈享爵祿之器邪!”楊子稍沉靜,應至令長;餘得令終幸矣。“既而勃度海墮水,炯終於盈川令,照鄰惡疾不愈,赴水死,賓王反誅,、味道皆典選,如行儉言。行儉為將帥,所引偏裨如程務挺、張虔勖、王方翼、劉敬同、李多祚、黑齒常之,後多為名將。
裴行儉有鑑別人才的本領,他初任吏部侍郎時,前進士王、咸陽尉欒城人蘇味道都未成名,裴行儉初次見面就對他們說:“二位以後一定先後擔任掌管銓選官吏的職務,我有年少的兒子,願意託付給你們。”當時王的弟弟王勃與華陰人楊炯、范陽人盧照鄰、義烏人駱賓王都以文才而享有盛名,司列少常伯李敬玄尤其器重他們,認為將來一定榮顯聞達。裴行儉說:“讀書人的堪當重任,應當首先在於度量見識而後才是才藝。王勃等雖有文才,而氣質浮躁淺露,哪裡是享受爵位俸祿的材料!楊炯稍微沉靜,應該可以做到縣令、縣長;其餘的人能得善終就算幸運了。”後來王勃渡海時落水被淹死,楊炯死在盈川縣令任上,盧照鄰因患頑症不能治癒,投水自盡,駱兵王因謀反被處死。王、蘇味道都任掌管銓選官吏的職務,正如裴行儉所預言。裴行儉擔任將帥,所提拔的將佐如程務挺、張虔勖、王方翼、劉敬同、李多祚、黑齒常之,後來多成為名將。
行儉常命左右取犀角、麝香而失之。又敕賜馬及鞍,令史輒馳驟,馬倒,鞍破。二人皆逃去,行儉使人召還,謂曰:“爾曹皆誤耳,何相輕之甚邪!”待之如故。破阿史那都支,得馬腦盤,廣二尺餘,以示將士,軍吏王休烈捧盤升階,跌而碎之,惶恐,叩頭流血。行儉笑曰:“爾非故為,何至於是!”不復有追惜之色。詔賜都支等資產金器三千餘物,雜畜稱是,並分給親故及偏裨,數日而盡。
裴行儉曾命令隨從取犀角、麝香,結果遺失了;皇帝下令賞賜裴行儉馬和鞍,禮部令史在送給他時因馬跑得太快,結果馬倒鞍破。這兩個人都畏罪逃走。裴行儉派人將他們召回,對他們說:“你們都錯了,你們為什麼這麼過分地小看我呢!”仍然和從前一樣對待他們。打敗阿史那都支時,繳獲瑪瑙盤一個,寬二尺多,他讓將士觀賞,軍吏王休烈捧著盤子上臺階時,跌了一跤,將盤子摔碎了,王休烈很害怕,叩頭流血。裴行儉笑著說:“你不是故意的,哪裡至於這樣!”不再有惋惜的表情。高宗下詔賜給他繳獲的阿史那都支等的資產金器三千多件和三千多頭各種牲畜,他都分給親戚朋友和屬下將領,幾天內全部分光。
'8'阿史那車薄圍弓月城,安西都護王方翼引軍救之,破虜眾於伊麗水,斬首千餘級。俄而三姓咽面與車薄合兵拒方翼,方翼與戰於熱海,流矢貫方翼臂,方翼以佩刀截之,左右不知。所將胡兵謀執方翼以應車薄,方翼知之,悉召會議,陽出軍資賜之,以次引出斬之,會大風,方翼振金鼓以亂其聲,誅七十餘人,其徒莫之覺。既而分遣裨將襲車薄、咽面,大破之,擒其酋長三百人,西突厥遂平。閻懷旦竟不行。方翼尋遷夏州都督,徵入,議邊事。上見方翼衣有血漬,問之,方翼具對熱海苦戰之狀,上視瘡嘆息;竟以廢后近屬,不得用而歸。
'8'阿史那車薄包圍弓月城,安西都護王方翼率軍援救,在伊麗水打敗敵人,斬首千餘級。不久,三姓咽面與車薄合兵抵抗王方翼,雙方在熱海交戰,流箭射穿王方翼的手臂,他用佩刀砍斷箭桿,連身邊的人都不知道他中箭。他所率領的軍隊中的胡兵陰謀逮捕他以響應阿史那車薄。王方翼得知這一情況後,全部召集他們來開會,假裝拿出軍用物資要賞賜他們,實際是依次把他們領出去斬首。當時正颳大風,王方翼讓人猛擊金鼓以掩蓋他們的喊聲,殺了七十多人,他們的同伴都沒有發覺。接著王方翼又分別派遣副將襲擊阿史那車薄、咽面,將他們打得大敗,擒獲酋長三百人,於是平定西突厥。閻懷旦最後也沒有領兵出發。王方翼隨後改任夏州都督,被召入京,商議邊境的事務。高宗看見他衣服上有血漬,詢問他,他才陳述了熱海苦戰的情況。唐高宗看了他的創傷不禁嘆息。但終因他是已廢皇后的近支親屬,得不到重用而返回夏州。
'9'乙酋,車駕至東都。
'9'乙酉(二十二日),高宗來到東都洛陽。
'10'丁亥,以黃門侍郎潁郭待舉、兵部侍郎岑長倩、秘書員外少監·檢校中書侍郎鼓城郭正一、吏部侍門下同承受進止平章事。上欲用待舉等,謂韋知溫曰:“待舉等資任尚淺,且令預聞政事,未可與卿等同名。”自是外司四品已下知政事者,始以平章事為名。長倩,文字之兄子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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