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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8部分

汗,遣其臣聿達干與梁文秀俱入見,願為藩臣,垂髮不翦,以待詔命。乙卯,命京兆少尹臨漳源休冊頓莫賀為武義成功可汗。

'17'當初,回紇的風俗質樸敦厚,君臣間的等級差異不甚顯著,所以能夠大家一條心,強勁雄健,無所匹敵。及至回紇為唐朝立了功勞,唐朝賜贈給回紇的物品甚為豐厚,登裡可汗開始妄自尊大起來。他建築了宮殿,搬進去居住,身邊的婦女也有了搽粉畫眉,身著繡衣的裝飾,大唐因此財力空虛,而回紇的風俗也敗壞了。及至代宗駕崩,德宗派遣中使梁文秀前往回紇通報噩耗時,登裡態度驕傲,不按禮節接待來使。依附回紇的九姓胡人勸說登裡,大唐富饒,現在乘大唐忙於喪事發起進攻,可以獲得莫大好處。登裡聽從了九姓胡人的勸說,打算舉國入侵大唐。回紇宰相頓莫賀達幹是登裡的堂兄,勸諫登裡說:“唐朝是個大國,沒有對不起我們。前年我們入侵太原,獲得羊馬數萬,可以稱得上大捷了。但是,路途太遠,糧食缺乏,及至歸國,士兵大多徒步行走了。現在又要舉國遠征,萬一不能取得勝利,那將如何撤軍回國呢!”登裡不肯聽從。頓莫賀乘回紇民心不願意南下侵犯之機,發兵擊殺登裡以及九姓胡人二千人,自立為合骨咄祿毗伽可汗。他派遣臣屬聿達干與梁文秀一齊入朝覲見,表示願意作朝廷的藩臣,不剪垂髮,等待朝廷的詔命。乙卯(二十二日),德宗命令京兆少尹臨漳人源休冊命頓莫賀為武義成功可汗。

'18'秋,七月,丙寅,邵州賊帥王國良降。國良本湖南牙將,觀察使辛京杲使戍武岡,以捍西原蠻。京杲貪暴,國良家富,京杲以死罪加之;國良懼,據縣叛,與西原蠻合,聚眾千人,侵掠州縣,瀕湖千里,鹹被其害。詔荊、黔、洪、桂諸道合兵討之,連年不能克。及曹王皋為湖南觀察使,曰:“驅疲,誅反仄,非策之得者也。”乃遺國良書,言:“將軍非敢為逆,欲救死耳。我與將軍俱為辛京杲所構,我已蒙聖朝湔洗,何心復加兵刃於將軍乎!將軍遇我,不速降,後悔無及。”國良且喜且懼,遣使乞降,猶疑未決。皋乃假為使者,從一騎,越五百里,抵國良壁,鞭其門,大呼曰:“我曹王也,來受降!”舉軍大驚。國良趨出,迎拜請罪。皋執其手,約為兄弟,盡焚攻守之具,散其眾,使還農。詔赦國良罪,賜名惟新。

'18'秋季,七月,丙寅(初四),邵州賊寇頭領王國良歸降。王國良本是湖南牙將,湖南觀察使辛京杲讓他駐守武岡,以便抗禦西原蠻。辛京杲貪婪殘暴,知道王國良家殷富,便將死罪加到王國良身上。王國良害怕,便佔據武岡縣城,發起叛亂。他與西原蠻匯合,聚集了一千人,侵犯劫掠州縣,沿洞庭湖千里之內,都受到他的侵害。德宗詔令荊、黔、洪、桂諸道合兵討伐王國良,但是連年不能取勝。及至曹王李皋出任湖南觀察使,他說:“逼迫疲睏的百姓誅殺反叛,這不是好辦法。”他寫了一封書信給王國良,說:“將軍並不敢背叛朝廷,只想自救一死罷了。我和將軍都遭受辛京杲的羅織陷害,我已蒙聖明的朝廷洗刷冤屈,怎麼會忍心對將軍以兵刃相加呢!將軍遇上了我,如果不肯快快歸降,後悔就來不及了。”王國良又喜歡,又害怕,對於派遣使者請降與否,遲疑不決。於是,李皋扮作使者,只讓一人騎馬跟隨,奔走五百里,抵達王國良的營壘,鞭打營門,大聲喊道:“我是曹王,快來受降吧!”全軍聞此大驚。王國良快步走出來,迎上去,跪拜請罪。李皋拉著王國良的手,與他結為兄弟,燒掉了所有的進攻與防守的器具,遣散了他的部下,讓他們回家務農。德宗下詔赦免王國良的罪,賜他名字叫做惟新。

'19'辛巳,遙尊上母沈氏為皇太后。

'19'辛巳(十九日),遙尊德宗生母沈氏為皇太后。

'20'荊南節度使庾準希楊炎指,奏忠州刺史劉晏與朱書求營救,辭多怨望,又奏召補州兵,欲拒朝命,炎證成之;上密遣中使就忠州縊殺之,己丑,乃下詔賜死。天下冤之。

'20'荊南節度使庾準逢迎楊炎的意思,奏稱忠州刺史劉晏給朱寫信請求營救,講了許多怨恨的話,又奏稱劉晏徵召補充忠州計程車兵,打算抗拒朝廷的命令。楊炎又證明此說不虛。德宗便秘密派遣中使到忠州將劉晏縊殺,到己丑(二十七日),才下詔賜劉晏自裁,全國人都認為劉晏冤枉。

初,安、史之亂,數年間,天下戶口什亡八九,州縣多為藩鎮所據,貢賦不入,朝廷府庫耗竭,中國多故,戎狄每歲犯邊,所在宿重兵,仰給縣官,所費不貲,皆倚辦於晏。晏初為轉運使,獨領陝東諸道,陝西皆度支領之,末年兼領,未幾而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