頒賜給浙西的百姓,用以代替他們今年應交納的賦稅。”憲宗嘉許讚歎良久,隨即聽從了他的建議。
'11'昭義節度使盧從史,內與王士真、劉濟潛通,而外獻策請圖山東,擅引兵東出。上召令還,從史託言就食邢、,不時奉詔;久之,乃還。
'11'昭義節度使盧從史,在內與王士真、劉濟暗中交往,在外卻向朝廷進獻計策,請求謀取太行山以東的魏博、恆冀等藩鎮,擅自率領兵馬東進。憲宗傳召並命令他返還昭義,他卻託稱移兵前往邢州與州,就地獲取給養,不肯按時奉行詔書的指令,過了好久,才返回昭義。
他日,上召李絳對於浴堂,語之曰:“事有極異者,朕比不欲言之。朕與鄭議敕從史歸上黨,續徵入朝。乃洩之於從史,使稱上黨乏糧,就食山東。為人臣負朕乃爾,將何以處之?”對曰:“審如此,滅族有餘矣!然、從史必不自言,陛下誰從得之?”上曰:“吉甫密奏。”絳曰:“臣竊聞晉紳之論,稱為佳士,恐必不然。或者同列欲專朝政,疾寵忌前,願陛下更熟察之,勿使人謂陛下信讒也!”上良久曰:“誠然,必不至此。非卿言,朕幾誤處分。”
後來,憲宗在浴堂殿傳召李絳前來應對諮詢,對李絳談道:“有件極為異常的事情,朕完全不願意講到它。朕與鄭商議敕令盧從史返回上黨,接著便徵召他入京朝見。鄭卻將此事洩露給盧從史,讓他聲稱上黨缺乏糧食,需要移兵崤山以東,就地取得糧食給養。作為人臣,辜負朕達到如此程度,將應當怎麼處治他呢?”李絳回答說:“假如確實是這樣,誅戮整個家族的罪罰還有餘。然而,鄭與盧從史肯定不會自己說出去,陛下是從誰那裡得到訊息的呢?”憲宗說:“是李吉甫秘密奏報的。”李絳說:“我私下裡聽到士大夫的評論,稱許鄭是一位德才兼優的人,恐怕他不會這樣做的。或許是他的同事中有人打算獨攬朝廷大政,嫉妨鄭得到寵信,居己之先吧,希望陛下再深入驗察此事,不要讓人說陛下是在聽信讒言啊!”憲宗停了許久才說:“的確如此,鄭肯定不至於幹出這種事情。如果不是你這一席話,朕幾乎要做出錯誤的決定來了。”
上又嘗從容問絳曰:“諫官多謗訕朝政,皆無事實,朕欲謫其尤者一二人以儆其餘,何如?”對曰:“此殆非陛下之意,必有邪臣以壅蔽陛下之聰明者。人臣死生,系人主喜怒,敢發口諫者有幾!就有諫者,皆晝度夜思,朝刪墓減,比得上達,什無二三。故人主孜孜求諫,猶懼不至,況罪之乎!如此,杜天下之口,非社稷之福也。”上善其言而止。
憲宗還曾從容詢問李絳說:“諫官往往毀謗朝廷政務,全然沒有事實依據,朕打算將他們中間一兩個突出人物處以貶謫,以便使其餘的人有所警惕,你認為怎麼樣呢?”李絳回答說:“這大概不是陛下的本意,肯定有邪惡臣下矇蔽陛下視聽的事情發生。臣下的死與生,都是與主上的喜與怒相聯絡著的,有勇氣開口進諫的能有幾人呢!即使有人進諫,也都是經過日日夜夜的思量,朝朝暮暮的刪減,及至諫言得以送交到上面來時,所剩已經沒有十分之二三了。所以,主上勤勉不怠地尋求規諫,還怕無人進諫,何況要對諫官處以罪罰呢!倘若如此,就會讓天下之人閉口不言,這可不是國家之福啊。”憲宗讚賞他的進言,於是不再貶謫諫官。
'12'群臣請上尊號曰睿聖文武皇帝;丙申,許之。
'12'群臣請求向憲宗進獻尊號,稱作睿聖文武皇帝。丙申(十三日),憲宗應允了這一請求。
'13'尉、集賢校理白居易作樂府及詩百餘篇,規諷時事,流聞禁中;上見而悅之,召入翰林為學士。
'13'縣尉、集賢校理白居易寫作樂府與詩歌一百多篇,婉言規諫時事,流傳到宮廷之中。憲宗看了白居易的樂府與詩歌后,很是喜愛,便傳召白居易進入翰林院,擔任翰林學士。
'14'十二月,丙辰,上謂宰相曰:“太宗以神聖之資,群臣進諫者猶往復數四,況朕寡昧,自今事有違,卿當十論,無但一二而已。”
'14'十二月,丙辰(初三),憲宗告訴宰相說:“憑著太宗那樣的聖明資質,群臣進獻的諫言尚且需要往返三四次哩,何況朕是愚昧寡聞的呢!從今以後,如果有什麼不對的事情,你們應當論說十次,而不是僅僅論說一兩次就算了事。”
'15'丙寅,以高崇文同平章事,充寧節度、京西諸軍都統。
'15'丙寅(十三日),憲宗任命高崇文同平章事,充任寧節度使、京西諸軍都統。
'16'山南東道節度使於憚上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