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真其人也。”上曰:“此張說之意也,汝何得面欺,罪當死!”皎叩頭首服,上即遣中使召元之詣行在。既至,上方獵,引見,即拜兵部尚書、同中書門下三品。
甲辰,(十四日),唐玄宗在渭川狩獵。唐玄宗想任用同州刺史姚元之為宰相,張說一向忌恨姚元之,便指使御史大夫趙彥昭彈劾他,但唐玄宗不理睬。張說又指使殿中監姜皎向唐玄宗進言道:“陛下早就想任命一位河東總管,卻苦於找不到合適的人選,臣現在發現了這樣一位稱職的人。”唐玄宗問他這個人是誰,姜皎回答說:“姚元之文武全才,是擔任河東總管的合適人選。”唐玄宗說:“這是張說的主意,你竟敢當面欺騙朕,應當處以死刑!”姜皎趕忙叩頭自首謝罪,唐玄宗當即派遣宦者將姚元之徵召到渭川來。姚元之抵達後,唐玄宗正在狩獵,馬上召見了他,並任命他為兵部尚書、同中書門下三品。
元之吏事明敏,三為宰相,皆兼兵部尚書,緣邊屯戍斥候,士馬儲械,無不默記。上初即位,勵精為治,每事訪於元之,元之應答如響,同僚唯諾而已,故上專委任之。元之請抑權幸,愛爵賞,納諫諍,卻貢獻,不與群臣褻狎;上皆納之。
姚元之處理政務精明幹練,曾三次擔任宰相,每次都兼任兵部尚書,他對於邊境地區的戍兵駐屯營地和偵察瞭望哨所,以及士卒馬匹倉儲器械的數量,無不默默地記在心裡。唐玄宗剛剛即位,勵精圖治,遇事都要先聽聽姚元之的意見,元之也是每次都能對答如流,他的同僚則只能唯唯諾諾而已,所以玄宗也就一心信任他。姚元之請求唐玄宗削奪受寵的權貴之家的權勢,珍惜手中的爵祿賞賜,採納敢於犯顏直諫的臣子的建議,不按受臣下進獻的貢品,不與群臣開一些輕慢無禮的玩笑。唐玄宗對他的上述建議都一一採納。
乙巳,車駕還京師。
乙巳(十五日),唐玄宗返回京城。
'21'姚元之嘗奏請序進郎吏,上仰視殿屋,元之再三言之,終不應;元之懼,趨出。罷朝,高力士諫曰:“陛下新總萬機,宰臣奏事,當面加可否,奈何一不省察!”上曰:“朕任元之以庶政,大事當奏聞共議之;郎吏卑秩,乃一一以煩朕邪!”會力士宣事至省中,為元之道上語,元之乃喜。聞者皆服上識君人之體。
'21'姚元之曾經奏請依照順序提拔任用郎吏,玄宗卻只是盯著宮殿的屋頂不作聲,姚元之幾次重複,玄宗始終一言不發。姚元之感到十分恐懼,便急忙退出。當日罷朝以後,高力士向玄宗進諫道:“陛下剛剛總理天下大事,宰臣上奏言事,就應當面表明您自己的態度,為什麼您對姚元之的建議不聞不問、一言不發呢!”唐玄宗回答說:“朕讓姚元之總理朝廷庶政,遇有軍政大事可以當面奏聞共同的商議;郎吏是小官,這樣的事也要一一打擾朕嗎!”適逢高力士奉旨到省中宣諭詔命,將玄宗的話轉達給了姚元之,姚元之這才轉憂為喜。知道這件事的人無不歎服玄宗深明為君之道。
左拾遺曲江張九齡,以元之有重望,為上所信任,奏記勸其遠諂躁,進純厚,其略曰:“任人當才,為政大體,與之共理,無出此途。而之用才,非無知人之鑑,其所以失溺,在緣情之舉。”又曰:“自君侯職相國之重,持用人之權,而淺中弱植之徒,已延頸企踵而至,諂親戚以求譽,媚賓客以取容,其間豈不有才,怕失在於無恥。”元之嘉納其言。
左拾遺曲江縣人張九齡,鑑於姚元之聲望極高,又受到唐玄宗的信任和重用,所以寫給了他一封信,勸他疏遠阿諛奉承急於進取之徒,提拔任用純正忠厚之士,這封信的大意是:“任用的人必須有才能,是治理國家的基本原則,與有才能的人共同處理政事,治理國家不能超越這一途徑。以往在任用賢才的時候,掌權者並非不具備識別人才的本領,之所以存在很多弊端,是由於考慮私情的緣故。”信中還說:“自從您擔任宰相職務,執掌用人的大權以來,那些淺薄鄙陋、軟弱無能的人,已經伸長了脖子,踮起了腳跟,向您圍攏過來,他們或者諂媚您的親戚以求得他們的讚譽,或者討好您的賓客以取悅他們。我相信他們中間也許會有有才能的人,但認為他們實在是太無恥了。”姚元之十分讚賞他的建議,並予以採納。
新興王晉之誅也,僚吏皆奔散,惟司功李步從,不失在官之禮,仍哭其屍。姚元之聞之,曰:“欒布之儔也。”及為相,擢為尚書郎。
在新興王李晉被處斬的時候,他原來的部屬紛紛逃散,只有司功李一人徒步跟隨在他身邊,沒有改變當屬官時的禮節,並在行刑後對故主的屍體放聲痛哭。姚元之聽說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