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年殺彭越,今年殺韓信。’我的大禍就要來了!”於是,他把別人屏退,問劉穆之說:“大家紛紛傳言,都說太尉對我非常不滿,這是什麼原因?”劉穆之說:“劉公逆流而上,遠征劉毅,把老母和幼子全都交給您照顧,如果有一點點的不信任,哪裡能這樣呢?”諸葛長民的心裡才稍稍安定一些。
長民弟輔國大將軍黎民說長民曰:“劉氏之亡,亦諸葛氏之懼也,宜因裕未還而圖之。”長民猶豫未發,既而嘆曰:“貧賤常思富貴,富貴必履危機。今日欲為丹徒布衣,豈可得邪!”因遺冀州刺史劉敬宣書曰:“盤龍狠戾專恣,自取夷滅。異端將盡,世路方夷,富貴之事,相與共之。”敬宣報曰:“下官自義熙以來,忝三州、七郡,常懼福過災生,思避盈居損。富貴之旨,非所敢當。”且使以書呈裕,裕曰:“阿壽故為不負我也。”
諸葛長民的弟弟、輔國大將軍諸葛黎民,勸說諸葛長民道:“劉毅的死,也就是諸葛氏的可怕的下場,應該趁著劉裕還沒有回來,搶先動手。”諸葛長民猶豫不決,沒有行動,過後嘆息說:“貧賤的時候,常常想著富貴,富貴之後又一定會有危險。現在要想當一個丹徒的老百姓,怎麼能行呢!”於是,給冀州刺史劉敬宣寫通道:“劉毅狠毒暴戾,專橫任性,自己找的滅亡。現在,有叛亂之心的人已經要被剿滅,天下就要太平,如果有富貴的事情的話,希望我們一同享受。”劉敬宣回信說:“下官我從義熙初年以來,不稱職地當 過三個州的刺史,七個郡的太守,常常害怕福份就要過去,災禍就要降在頭上,因此只想迴避太滿的好處,寧可吃虧受損。您所說的富貴的意思,我實在不敢承當。”而且又把信送給劉裕,劉裕說:“劉敬宣還是沒有辜負我。”
劉穆之憂長民為變,屏人問太尉行參軍東海何承天曰:“公今行濟否?”承天曰:“荊州不憂不時判,別有一慮耳。公昔年自左裡還入石頭,甚脫爾;今還,宜加重慎。”穆之曰:“非君,不聞此言。”
劉穆之擔心諸葛長民製造叛亂,屏退別人問太尉行參軍、東海人何承天說:“劉公這次能不能成功?”何承天說:“荊州不怕不馬上被平定,不過有另外一個值得憂慮的事。劉公過去在左裡大勝之後回到石頭,非常輕鬆隨便,但這次回來,卻應該加倍謹慎。”劉穆之說:“不是你,聽不到這樣的忠告。”
裕在江陵,輔國將軍王誕白裕求先下,裕曰:“諸葛長民似有自疑心,卿詎宜便去!”誕曰:“長民知我蒙公垂盼,今輕身單下,必當以為無虞,乃可以少安其意耳。”裕笑曰:“卿勇過賁、育矣。”乃聽先還。
劉裕在江陵,輔國將軍王誕向劉裕表示,請求先行東還,劉裕說:“諸葛長民好像自己非常擔心,你怎麼敢輕易地就走!”王誕說:“諸葛長民知道我一向承蒙您的垂愛照顧,我現在輕裝簡從,單身而回,他就一定會覺得沒有危險,這樣也可以稍稍安定一下他的心意。”劉裕笑著說:“你的勇氣,超過孟賁、夏育了。”於是就聽憑他先回去。
'19'沮渠蒙遜即河西王位,大赦,改元玄始,置官僚如涼王光為三河王故事。
'19'沮渠蒙遜登上河西王的位子,下令大赦,改年號為玄始,設定的官員,
就像後涼王呂光為三河王時設定的官員一樣。
'20'太尉裕謀伐蜀,擇元帥而難其人。以西陽太守朱齡石既有武幹,又練吏職,欲用之。眾皆以為齡石資名尚輕,難當重任;裕不從。十二月,以齡石為益州刺史,帥寧朔將軍臧熹、河間太守蒯恩、下邳太守劉鍾等伐蜀,分大軍之半二萬人以配之。熹,裕之妻弟,位居齡石之右,亦隸焉。
'20'東晉太尉劉裕計劃討伐蜀地,選擇元帥的時候,覺得很難找到合適的人選。他認為西陽太守朱齡石既有武勇,又熟悉勝任官吏的職責,打算任用他。大家卻都認為朱齡石的資歷名望還輕,難以承當重任。劉裕不聽從。十二月,任命朱齡石為益州刺史,統帥寧朔將軍臧熹、河間太守蒯恩、下邳太守劉鍾等人前去討伐蜀地,並把自己大軍的一半共二萬人配給他指揮。臧熹是劉裕的內弟,職位也比朱齡石高,但也接受朱齡石的統領。
裕與齡石密謀進取,曰:“劉敬宣往年出黃虎,無功而退。賊謂我今應從外水往,而料我當出其不意猶從內水來也。如此,必以重兵守涪城以備內道。若向黃虎,正墜其計。今以大眾自外水取成都,疑兵出內水,此制敵之奇也。”而慮此聲先馳,賊審虛實。別有函書封付齡石,署函邊曰:“至白帝乃開。”諸軍雖進,未知處分所由。
劉裕與朱齡石密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