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派人召他回來。”
淮南王果憤恚不食死。縣傳至雍,雍令發封,以死聞。上哭甚悲,謂袁盎曰:“吾不聽公言,卒亡淮南王!今為奈何?”盎曰:“獨斬丞相、御史以謝天下乃可。”上即令丞相、御史逮考諸縣傳送淮南王不發封饋侍者,皆棄市;以列侯葬淮南王於雍,置守冢三十戶。
淮南王劉長果然憤恨絕食而死。囚車依次傳送到雍縣,雍縣的縣令開啟了封閉的囚車,向朝廷報告了劉長的死訊。文帝哭得很傷心,對袁盎說:“我沒聽你的話,終於害死了淮南王!現在該怎麼辦?”袁盎說:“只有斬殺丞相、御史大夫以向天下謝罪才行。”文帝立即命令丞相、御史大夫逮捕拷問傳送淮南王的沿途各縣不開啟封門送食物的官員,把他們全都處死;用列侯的禮儀把淮南王安葬在雍縣,配置了三十戶百姓專管看護墳墓。
'3'匈奴單于遺漢書曰:“前時,皇帝言和親事,稱書意,合歡。漢邊吏侵侮右賢王;右賢王不請,聽後義盧侯難支等計,與漢吏相距。絕二主之約,離兄弟之親,故罰右賢王,使之西求月氏擊之。以天之福,吏卒良,馬力強,以夷滅月氏,盡斬殺、降下,定之;樓蘭、烏孫、呼揭及其旁二十六國,皆已為匈奴,諸引弓之民併為一家,北州以定。願寢兵,休士卒,養馬,除前事,復故約,以安邊民。皇帝即不欲匈奴近塞,則且詔吏民遠舍。”帝報書曰:“單于欲除前事,復故約,朕甚嘉之!此古聖王之志也。漢與匈奴約為兄弟,所以遺單于甚厚;倍約、離兄弟之親者,常在匈奴。然右賢王事已在赦前,單于勿深誅!單于若稱書意,明告諸吏,使無負約,有信,敬如單于書。”
'3'匈奴單于給漢朝廷送來書信說:“前些時候,皇帝談到和親的事,與書信的意思一致,雙方都很喜悅。漢朝邊境官員侵奪侮辱我匈奴右賢王,右賢王未經向我請示批准,聽從了後義盧侯難支等人的計謀,與漢朝官吏相互敵對,斷絕了兩家君主的和好盟約,離間了兄弟之國的情誼,為此我懲罰右賢王,命令他向西方尋找並攻擊月氏國。由於蒼天降福保佑,將士精良,戰馬強壯,現已消滅了月氏,其部眾已全部被殺或投降,月氏已被我征服;樓蘭、烏孫、呼揭及其附近的二十六國,都已歸匈奴統轄,所有擅長騎射的遊牧部族,都合併為一家,北部由此而統一和安寧。我願意放下刀兵,休息士卒,牧養馬匹,消除以前的仇恨和戰爭,恢復原來的結好盟約,以安定雙方邊境的民眾。如果皇帝不希望我們匈奴靠近漢的邊境,我就暫且詔令匈奴的官民遠離邊界居住。”漢文帝覆信說:“單于準備消除雙方以前的不愉快,恢復原來的盟約,朕對此極表讚賞!這是古代聖明君主追求的目標。漢與匈奴相約為兄弟,用來贈送單于的東西是很豐厚的;違背盟約、離間兄弟情誼的事情,多發生在匈奴一方。但右賢王那件事情發生在大赦以前,單于就不必過分責備他了!單于如果能崐按來信所說去做,明確告知大小部屬官員,約束他們不再違背和約,守信用,就遵守單于信上的約定。”
後頃之,冒頓死,子稽粥立,號曰老上單于。老上單于初立,帝復遣宗室女翁主為單于閼氏,使宦者燕人中行說傅翁主。說不欲行,漢強使之。說曰:“必我也,為漢患者!”中行說既至,因降單于,單于甚親倖之。
其後不久,冒頓死去,他的兒子稽粥繼位,稱為老上單于。老上單于剛繼位,文帝又指派一位宗室的女兒翁主嫁給他做單于閼氏,並派宦官、燕地人中行說去輔佐翁主。中行說不願意去匈奴,漢朝廷逼迫他去。中行說惱怒地說:“我一定要使漢朝廷深受禍患!”中行說到匈奴以後,就歸降了單于,單于很寵信他。
初,匈奴好漢繒絮、食物。中行說曰:“匈奴人眾不能當漢之一郡,然所以強者,以衣食異,無仰於漢也。今單于變俗,好漢物;漢物不過什二,則匈奴盡歸於漢矣。其得漢繒絮,以馳草棘中,衣褲皆裂敝,以示不如旃裘之完善也;得漢食物,皆去之,以示不如酪之便美也。”於是說教單于左右疏記,以計課其人眾、畜牧。其遺漢書牘及印封,皆令長大,倨傲其辭,自稱“天地所生、日月所置匈奴大單于。”
當初,匈奴喜好漢朝的繒帛絲綿和食品。中行說勸單于說:“匈奴的人口,還不如漢朝一個郡的人口多,然而卻是漢的強敵,原因就在於匈奴的衣食與漢不同,不需要仰仗於漢朝。現在,假若單于改變習俗,喜愛漢朝的東西;漢朝只要拿出不到十分之二的東西,那麼匈奴就要都被漢朝收買過去了。最好的辦法是:把所得的漢朝的絲綢衣裳,令人穿在身上衝過草叢荊棘,衣服褲子都撕裂破爛,以證明它們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