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
“隨便什麼都行。您可以跟她談她的祖國和她幼時的回憶,或者,如果您願意的話,也可以談談羅馬、那不勒斯或佛羅倫薩。”
“噢!”阿爾貝說,“跟一個希臘人談巴黎人的話題未免太沒意思了,我還是跟她談談東方的情況吧。”
“那麼請談吧,您要談的這個話題,最合她的口味不過了。”
阿爾貝轉向海黛。“您幾歲的時候離開希臘的,夫人?”他問。
“我離開希臘的時候只有五歲。”海黛回答。
“您還有點關於您的祖國的記憶嗎?”
“在我閉上眼睛冥想的時候,我彷彿又看到了那一切,靈魂跟肉體一樣也有它的視覺器官;肉眼看到的東西有時會遺忘,而靈魂見過的東西則是永遠牢記的。”
“您對於往事的回憶能追溯到多久呢?”
“我剛能走路的時候,我的母親——她的名字叫凡瑟麗姬,那就是‘忠貞’的意思,”這位年輕女郎自豪地昂起頭說——“我的母親,攜著我的手,先把我們所有的錢都倒進錢袋裡,戴上面紗,然後出去為囚犯募捐,一路走,一路說,‘誰施捨錢給窮人,就等於還債給主,’在我們的錢袋裝滿的時候,我們就回到宮裡,對我父親隻字不提,派人送到修道院,發放給囚犯。”
“您那時候幾歲?”
“我那時三歲。”海黛說。
“那麼您在三歲的時候,就把當時那麼多事情記住了嗎?”
阿爾貝說。
“都記得。”
“伯爵,”阿爾貝小聲對基督山說,“請允許夫人把她的身世給我講一些聽,您不許我向她提起家父的名字,可也許她在追憶往事的過程中,會不自覺地提到他,如果我們的姓能從兩片這麼美麗的嘴唇裡說出來,您絕對想象不到我會多麼的高興。”
基督山轉向海黛,臉上以一種提醒她格外小心的表情,用希臘語說:“把你父親的遭遇告訴我們,但不要說出那個出賣你們的人的名字,也不要講他出賣你們的經過。”
“您在跟她說什麼?”馬爾塞夫小聲說。
“我又提醒了她一次,說您是一位朋友,對您她不必隱諱什麼事情。”
“那麼,”阿爾貝說,“為了囚犯的福利而作這種虔敬的巡禮是您記憶中的第一件事情了,其次又是什麼呢?”
“噢,回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