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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桃花便開得有些零落了。但海棠的葉子卻長得極好,嫩綠嫩綠的,還沾著水光,日光一射,便分外清新奪目。

“小姐,你怎麼總拿著這個紅包,也不見你拆開看看!”溶月斟著太極翠螺,淡淡的浮香彌散開來。

駱垂綺收回看著海棠的目光,懶懶地移到芳香四溢的茶上。“這樣東西我拿不動它。”

“拿不動?”溶月疑惑,隱隱約約想到了什麼,但卻說不出來,“小姐,你的意思是……”

輕嘆口氣,駱垂綺端起茶盞細啜了口,才道:“摸上去像枚扳指。只是,我一個婦人,拿了這男兒家射獵用的扳指有什麼用呢?”

“射獵?”溶月驚奇,隨即笑著開了句玩笑,“老爺子許是想您去獵什麼呢!”

無心之語聽入有心人的耳裡,便衍出滿懷疑緒。駱垂綺端著茶盞的手一頓,目光深思起來,“獵什麼?我能獵什麼?”她心中一動,將紅包開啟,只見裡面躺著的正是一枚鑲金戴玉的扳指,沉甸甸的,入手極有分量,竟似比方才還重了幾分。

她將這扳指翻過來細看,只見那一圈圈的紋絡上鏤著一幅圖:英王射春。

“小姐,這是什麼?”溶月看著摸不著頭腦。

駱垂綺的神色溢位幾許清冷來,將扳指仍放於紅包內摺好,才嘆了口氣道:“這便是英王射春圖。相傳在太祖皇帝時,太祖的弟弟英王是個非常英武偉岸的人物,據說力能拔山,箭法高明,百步穿楊。在一次春日出遊的時候,太祖無意中看見器山山崖上有一朵蘭花開得極好。於是,英王便拿縛了繩索的箭直射那朵蘭花。不想剛好有一隻杜鵑飛過,那箭便穿過杜鵑正中那朵蘭花。一時這事流傳開來,雖在市井街坊多有詩畫之作,但能公然用在自家身上的卻沒有幾個,這一枚扳指,當是先皇所賜。”

“呀!這麼說,老爺子很看重小姐了?”溶月欣喜地展顏一笑,不意卻瞧見駱垂綺的神色微微發苦。“怎麼了?小姐?”

駱垂綺抬眸朝溶月苦笑一記,“只怕這還有個條件。”英王射春,正中杜鵑。杜鵑呀……師傅言出必行,她又怎麼勸得來師傅為孫家所用呢?“杜鵑,杜鵑,若是自由自在,便當常鳴‘不如歸去’了。”

溶月迷糊了,想了半天,才突然叫道:“啊!是杜先生!”

這一聲更叫得駱垂綺心煩意亂,這孫老爺子,榮寵有,恩威亦有,如果她……唉!不如歸去,不如歸去,這便是威脅!到時永航做得了主麼?他能維護自己麼?

駱垂綺這麼一煩,便回房怔怔地坐了一個晌午,直到孫永航回來時,她仍手握著這紅包,站在窗前,眉宇輕攏地發著呆。

“怎麼了?”孫永航由身後輕輕將她攏入懷裡,感覺她微微一震,顯是才剛回了神。他看到她手裡的東西,劍眉也跟著沉了沉,隨後溫和地摟著她坐下來。

“永航。”駱垂綺臉兒微微紅著,柔順地坐在他懷裡。

他笑著親了她的臉頰一記,“愁什麼呢!有什麼心事就告訴我,想什麼要什麼儘管開口,為夫的替你去弄來!”他作勢捋起袖子,真像是要去跋山涉水地取什麼似的。

這情景逗得駱垂綺一笑,眉眼彎彎,愁緒一掃而空。“哎呀,那我想要廣寒宮裡的玉兔子,你也能取來?”

“呃,”孫永航作勢把眉皺起,支吾了會兒,才瞪向懷裡吃吃笑著的她,惡狠狠地道,“哈!原來是尋著你夫君開心哪!看我不好好收拾你!”他朝著她的臉蛋兒重重地親了下去,一根手指也緊接著觸向她的腰眼。

“呀!”駱垂綺驚叫起來,生平最怕癢了,此時孫永航的手指時不時地便在她腰間輕輕一點,這裡的一戳,那裡一點,直把她癢得渾身輕顫。“啊,不要了,不要了……永航……嗯,我認輸……認輸了!”她想要掙扎,無奈整個身子都被孫永航困在懷裡,動也動不得,只覺渾身力氣都被這幾下戳點給洩得一乾二淨,只能軟軟地賴在他的懷裡。

“真的認輸了?”孫永航的臉埋在她的脖頸裡,含糊地問,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耳垂處,暈出一片嫣紅。

“嗯,嗯,認輸了。”駱垂綺喘著氣,馬上承認。

“嗯,那還成。”孫永航點點頭,不再逗弄她,扶她正身坐好,臉上也沉靜了許多。他俯身撿起那隻方才掉落的紅包,在手中輕輕掂了掂,“老爺子的事,你不用擔心。”

駱垂綺目光一垂,並沒有說話。

孫永航朝她一笑,輕輕將摟著她的手緊了緊,“你是我的妻子,你嫁的人也只是我孫永航而已。不要去想得為孫家付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