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的情況變得更糟……
“到了第三天,我自己對我的食品進行了化驗,結果我發現了砒霜……
“你們懂了嗎?是這三個大膽的傢伙自己,自從得知了這個遺囑那時起,他們決定儘快當上我的繼承人……
“我已經對你們說過,在那裡的時候,我的事由我自己裁決。在這裡也是一樣,我照此辦理。我把他們都關了起來,給他們施用了幾種你們不懂的小小刑具。
“這些農民傻瓜們看不到他們便騷動起來……我料到你們會來……我在等著你們……
“既然在法國此類事情屬於警方處理——我順便說一句,這很可笑——你們就把他們帶走吧,你們願怎麼處置就怎麼處置……
“這是鑰匙。他們在第四間地窖裡,就是那間沒有氣窗的地窖……”
然後他點著一隻雪茄,向我們建議:
“需要我給你們領路嗎?……啊!你們什麼都不要怕!他們並沒有死……我們每個人都經歷過比那要苦得多的日子。”
我簡直無法形容當時的氣氛,也說不出自己到底有一種什麼樣的感受。不到五分鐘,我們便拿著手電筒下到地窖,將那三個人解救出來。
他們誰也不開口說話,沒有一個人表示抗議!
伯爵說得一點不錯,這些人的思維方式和我們不一樣,我們無法理解他們。
他們被帶到書房,個個一副可憐相,身上的衣服骯髒不堪,全撕破了,臉上的鬍子又亂又長,嘴角上露出一種一觸即發的憤怒表情。
“你們三個都涉嫌企圖毒害比克伯爵……”g·7說,他樣子看上去並不比我輕鬆。
他們當中的一個,那個西班牙人,張了張口又閉上了,他似乎覺得最好什麼話也別說。
但那個美國人卻悄悄走向偵探。他小聲對g·7說:
“難道您沒有懂?……”
怕被伯爵發現,他小心翼翼地用食指指指自己的前額,做出個含義深刻的動作。
“請您讓我單獨和這三個人待一會兒!”看到美國人那個表示之後,g·7對主人說。
城堡主人笑笑,聳聳肩,走了出去,他踏在前廳石板上的腳步聲傳進我們耳朵裡。
“他瘋了!懂嗎……”美國人用他那很重的美國口音解釋說,“我們一回到法國,他就開始了……他認為每個人都在算計他,怨他,尤其懷疑我們三個……
“他每個口袋裡都裝著手槍,一刻也不離身……瓦凱就是為此丟下他走了……
“而我們三個,我們留了下來,試著讓他恢復理智……但是他卻不停地監視我們。他認為自己從早晨到晚上,從晚上到早晨,時時刻刻受到死的威脅……
“他設計把我們騙進地窖,就這樣把我們關了起來……
“他很不幸……在此之前,他對我們很好……在那裡的時候,我們之間的關係不像是上下級,倒更像是同夥……
“現在他所需要的是休息,是治療……”
外邊下了大霧,農民們一直等在花園裡。
g·7問:“瓦凱走了多長時間啦?”
“我們回到法國以後的第三天。”
“他是怎樣一個人?”
“他不高,非常胖……”
“他在外邊有什麼家人嗎?”
“不知道……他說這樣對待他實在叫他噁心……他走的時候沒說到哪兒去……”
“那時伯爵就已經瘋了嗎?”
“不錯。……總之,待我們一上船,他就變了……”
“在那裡,就是在墨西哥的時候,他難道沒有一點不正常的徵兆?”
“一點兒也沒有。可能是因為環境的改變……在地窖裡,他折磨我們……我們不想叫他有煩惱……應該給他治療,懂嗎?這不該讓他承擔責任……”
“總之,他需要的,”g·7心不在焉地說,“是療養院……”
他們一齊表示同意。
我的夥伴走向門口,叫道:
“伯爵先生……請進來一下……”
伯爵出現了,嘴邊帶著譏諷的微笑。他的第一句話便是:
“他們說我瘋了,對不對?”
“一點不錯!……他們還說您殺死了瓦凱……”
我給弄蒙了。我的喉嚨發緊。我看著周圍,像是在噩夢中掙扎。
城堡主人的臉變白了,盡力擠出一絲笑容。
“要知道我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