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114部分

案子破了的話,我們當地的警察沒有功勞,案子破不了我們就會備受責難。而你,我聽說,不會耍花招。”

“我根本不必出面,”福爾摩斯這麼說,使我們這位憂鬱的新識頓時鬆了一口氣,“如果我能把事情澄清,我希望不要提到我的名字。”

“嗯,你真是大度。我知道你的朋友華生醫生也是值得信任的人。噢,福爾摩斯先生,我們一邊走,我一邊有一個問題要問。除了你,我沒有對任何人透露過。”他向四周看了看,彷彿不敢說出來的樣子,“你不覺得也許這案子會對尼爾·吉布森先生本人不利?”

“我也考慮到了。”

“你還沒有見過鄧波小姐。由各方面來看,她都是個極好的女人。他也許會希望除去他的妻子,而且這些美國人比我們喜歡動武。你知道,兇器是‘他’的。”

“這點很肯定嗎?”

“是的,先生。那是他擁有的一對槍中的一把。”

“一對中的一把?那另一把呢?”

“哦,他有不少各式各樣的槍支。我們並不能找到另一把一模一樣的手槍——但是那個槍盒是放一對槍的。”

“如果是一對,那你們一定能找出另外的那一把。”

“嗯,我們把所有的槍都陳列在他的房子裡,如果你有興趣,可以去看看。”

“也許要等一下。我想我們先一起去看一看悲劇的現場。”

這些談話是在柯凡區警官的小屋子前廳進行的,那房間就算是當地的警察局。步行約半英里左右,橫穿過一片多風的石南地,上面枯萎的野蕨已成金棕色,然後就來到一個通往松莊的側門,再走上一條小徑,穿過幽美的樹林,一幢寬廣半木質結構的房子就出現在遠坡邊緣。那房子屬於半都鐸式,半喬治亞式。我們旁邊是一個狹長而長滿蘆草的水塘,中央部分有一條石橋可讓馬車透過,兩端則擴大成兩個小湖。我們的嚮導停在橋頭,指著地上。

“那就是吉布森太太陳屍的地點,我用石塊做了記號。”

“據我所知,你在屍體被抬走前就到了?”

“是的,他們立刻就去找我。”

“誰去的?”

“吉布森先生本人。一有人去報告,他與其他幾個人立刻從屋中跑出,他堅持在警察到達之前,不準移動任何東西。”

“這點很合理。我從報上得知,子彈是近距離發射的。”

“是的,先生,很近。”

“射中右太陽穴?”

“稍後一點兒,先生。”

“屍體是怎樣躺著的?”

“背朝地仰臥,先生。沒有掙扎的痕跡,沒有其他腳印,沒有武器。她左手緊抓著一張鄧波小姐寫的短箋。”

“你說是緊抓著?”

“是的,先生,我們幾乎無法扳開她的手指。”

“這點極重要。這就排除了是別人在她死後才塞進這張字條,製造假線索的可能性。上帝!那字條據我記得很短:

我九點會在松橋。

g。鄧波

是這樣的嗎?”

“是的,先生。”

“鄧波小姐承認寫了那張字條嗎?”

“承認了,先生。”

“她怎麼解釋?”

“她保留辯護權直到巡迴裁判庭。她什麼都不肯說。”

“這問題的確十分令人感興趣。字條這一點很不清楚,是嗎?”

“嗯,先生,”嚮導說,“依我的愚見,這似乎是整個案子中唯一十分清楚的一點。”

福爾摩斯搖了搖頭。

“就算字條是真的,真是她寫的,那一定是在事情發生之前一段時間就收到了——也許是一兩個鐘頭前。那為什麼這位女士還會緊抓在她左手中?她為什麼要那麼小心地隨身帶著?她不需要用它做約會的證據。這是否有些不尋常?”

“嗯,先生,你這麼一說,是好像有點兒不尋常。”

“我想我要靜靜地坐幾分鐘想一想。”福爾摩斯坐到石橋的邊上,我可以看到他靈敏的灰眼睛帶著疑問地四下巡視,突然,他跳起來,跑到對面的欄杆,從口袋中抽出一個放大鏡,開始察看石橋。

“這很奇怪。”他說。

“是的,先生,我們看到橋邊上有塊破損,我認為是路過的人無意弄的。”

橋石是灰色的,但是這一小塊不到六便士銀幣大小的缺口卻是白色的。再仔細看,可以看出表面是被尖物碰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