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先生,水力工程師,維多利亞街十六號a四樓。”這就是今早這位訪客的名字、職業與地址。“抱歉讓你久候,”我說著,一邊坐到我的辦公椅中,“據我瞭解,你才坐了一整夜的車,這本身就是一件十分單調乏味的事。”
“噢,我這一晚不能算作單調無聊,”他說著笑了,以一種十分尖昂的音調歇斯底里地笑了起來,靠著椅背的身體左右擺動著。我憑醫生的直覺警覺到他這樣的笑聲不妙。
“停下來!”我叫道,“集中自己的精神!”我從熱水瓶中倒了一杯水。
但我的叫聲毫無效用,他已陷入歇斯底里的狀態,這是一個性格強烈的人在遭受某種重大危機之後的自然反應。不久,他又回覆了平靜,但看起來十分疲乏、蒼白。
“我讓自己出醜了。”他喘息著說。
“一點也沒有。喝下這個。”我加了點白蘭地在水裡,他慘白的雙頰漸漸回覆了血色。
“這樣好多了!”他說,“現在,醫生,或許你能費心看看我的拇指,或者應該說我拇指本來所在的地方。”
他解開手帕,伸出他的手。看著它,連我這樣神經堅強的人都不由得戰慄起來。那隻手中僅有四隻前伸的手指,一個可怕的血紅海綿樣的斷面在原來大拇指的地方,原來的大拇指已連根斷了。
“上帝!”我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