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賽克斯大叫一聲,跳了起來,“把帽子還我。”
“先生,你還沒來得及走到房間這邊來拿帽子,”小販朝眾人擠了擠眼,答道,“我就可以把它擦得乾乾淨淨。各位先生注意了,這位先生帽子上有一塊深色的跡印,大不過一個先令,卻比一個半克朗硬幣還要厚。不管是酒漬、水果漬、水漬、油漆、瀝青、泥漿,還是血跡——”
那人沒能再說下去,因為賽克斯發出一聲刺耳的咒罵,掀翻桌子,劈手奪過帽子,衝出酒店去了。
反常的精神狀態,內心的舉棋不定,是由不得這個兇手的,已經整整折磨了他一天。這時他發覺後面沒有人追上來,人們頂多也就是把他當成一個憋著股子火氣的醉漢罷了。他轉身離開小鎮。街上停著一輛郵車,他避開車燈的光亮走過去,認出這是倫敦開來的驛車,正停在那所小小的郵局前邊。他差不多猜得到接下來會出現什麼情況,卻還是走到馬路對面,凝神諦聽著。
押車的職員站在車門口,正在等郵袋,一個穿著像是獵場看守員的男人走上前去,押運員將已經放在便道上的一個籃子遞給他。
“這是給你家裡人的,”押運員說道,“喂,裡邊的人手腳快一點好不好?這該死的郵袋,前天晚上都還沒弄好,這樣是不行的,你不是不知道。”
“貝恩,城裡有啥新聞?”獵場看守一邊問一邊往窗板退去,這樣更便於欣賞一下那幾匹馬。
“沒有,據我所知沒什麼新聞,”押運員戴上手套,答道,“糧價漲了一點兒。我聽說斯皮達菲那一帶也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