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要強調一點……這同時也意味著責任,”陳太忠才沒興趣瞭解濁水鄉發生了什麼。他只是很直接地表示,你別以為這是完全的好事。
強調了這個,他就打算攆人了,“你還有什麼事嗎?”
“還有就是,清塘村的治保主任季二娃,在下午通知隔壁小蔣村雷陣雨訊息的時候,胳膊和腿對摔斷了,”蔣雙梁硬著頭皮回答。“我覺得能算工傷,隋書記也這麼認為。”
治保主任……工傷?陳區長琢磨一下,覺得要求似乎有點那啥,村治保主任的工傷,了不得也就是鄉鎮去管,你報到區裡。是個啥意思?
更別說,蔣雙梁還先拽出了隋彪,這讓陳太忠分外不滿意,不過……既然是通知隔壁村子的時候發生的,“情況你跟我介紹一下。”
這也沒啥可介紹的,小蔣村原本是有三部電話的,除了村委會,還有兩戶人家裝了電話,不過昨天的大風把杆子吹倒了。三條線全斷了,而電信局受損嚴重,顧不得修那個地方。
待又接到雷陣雨警報之後,鄉里想通知小蔣村,而清塘村離它最近,村長說我還要在村裡通知大家,季二娃你去一趟吧,然後,季二娃回來的路上。看天色不好。他又著急趕回家,結果就悲劇了。
“這樣啊。”陳區長點點頭,如果是這種情況,區裡倒是可以過問,他也就懶得考慮隋彪的因素了,“首先要保證治療,人送到哪兒了?”
“送到縣醫院了,一千五百塊的押金還是鄉里墊的,醫院說,得差不多三千塊才能治好,”蔣書記鬱悶地皺一皺眉頭,“關鍵是他要養三個月,得有人看著不說,家裡也缺勞力,長骨頭還得吃好,他希望鄉里給點營養費和補貼。”
這才是最頭疼的地方,濁水鄉並不富裕,出三千塊的治療費用,已經是很咬牙了,而且他這是自己摔傷的,跟鄉里再要兩千,蔣雙梁也不好說給還是不給。
“先帶我去看一看人吧,”陳區長放下酒瓶站起身來,他已經膩歪了別人一直上門,正好藉此機會去看一看傷者。
季二娃躺在床上,也是禁不住地長吁短嘆,他今年三十二歲,正是最棒的勞力,他心裡這個煩躁就別提了,什麼時候我連路都不會走了?
他的胳膊和腿的骨折,都不算很厲害,起碼不是開放性的,關鍵是他直接滾倒到山路下,頭臉胳膊腿還有大面積的擦傷,由於他當時跑得比較快,有些劃傷還特別深。
送到醫院來,首先就是清創、消毒和縫合,還要注射抗生素,防止化膿感染,這一塊就要花不少錢。
他心裡煩,偏偏他的老婆還要在一邊唸叨,“他爹,你說鄉上能給咱們點錢嗎?”
“我怎麼知道?”季二娃重重地嘆口氣,“幾百塊錢估計是能給一點,多了不好說。”
“那隻夠你營養費的,馬上就是雙搶了,這麼一搞,咱大棚也弄不到了,”他老婆一邊細細碎碎地念叨,一邊流眼淚,“娃還要上學……你說你這個治保主任有啥好乾的?”
“我要那營養費做啥?一天兩頓棒子麵兒糊糊,我骨頭照樣能長好,”季二娃心裡這個煩,“省下的錢買了吃的,招待幫忙的,娃兒的新書包,下學期我再給他買,窮人家的孩子,不能總慣著。”
“那咱的大棚呢?”他老婆氣呼呼地回答,季二娃有一身好力氣,還會點泥瓦活兒,才說農忙之後,來城裡幹上兩個月,其他的再借點湊點,就可以租大棚了,至於說大棚裡種點啥,也得靠季二娃一雙手去掙。
要不說這農村,一個壯勞力就是頂樑柱,家裡能不能吃飽穿暖,能不能往小康發展,這個非常關鍵——現在這季二娃家裡,就相當於是天塌了。
“別人都知道要下雨,就你傻不啦嘰地要去,”他老婆嘆口氣,“鄉上通知……出了事兒,鄉上就不管了。”
“這不是住院費就是鄉里掏的嗎?”季二娃滿腦袋的繃帶,還要跟老婆辯解,“就算鄉上不通知,咱就不該守……守那啥助了?”
“這話說得在理,”一個聲音從門口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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