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動粗,我也是這麼想的,”面前的年輕人笑眯眯地點點頭。他才剛剛鬆了半口氣,就聽到啪地一聲脆響,左半邊臉猛地一震,一時間什麼聲音都聽不到了,只能聽到漫天的蜜蜂在飛舞。
好半天之後,他耳朵裡嗡嗡的耳鳴聲才小了一點,只聽到對方的聲音飄飄渺渺地傳來,有如遠處高樓梵婀玲在奏著的名曲——他居然莫名其妙地想到了朱自清的《荷塘月色》。
“但是你告訴我。哪個混蛋對我的區裡的年輕女幹部動粗了?”——這個聲音,就不是梵婀玲的音域了。
陳太忠也不想跟他講那麼多,一記耳光過後,他就猜到了,你小子是高總,那麼那個黑壯男人。就應該是小齊了——都跟哥們兒走吧。
於是下一刻,陳區長一手一個,就拖著兩個人出現在了眾人的視野裡,他直接將這兩人丟給那個沒座位的警察,“銬起來,帶走,咱們回了!”
:他的氣勢真的太足了,現場雖然有太多人圍觀,卻是沒人敢站出來打這個抱不平。只有那個洩露高總行蹤的人,聞言哀嚎一聲,“陳區長,敬德那邊,你手下留情啊。”
“敬德……那是怎麼回事?”看到警察將這倆人銬上松花江麵包車,陳太忠皺著眉頭看此人一眼,“跟我們有關嗎?”
“東岔子鎮那邊……怕是砸完了,”男人苦笑著回答,“大家都說……反正都不理解我們氣象局。說是要把敬德的衛星站也砸了。”
“那是活該。”陳太忠扭頭走向麵包車,接下來。兩輛車揚長而去,在車輛駛離的時候,一句話隱隱地傳來,“你們在我們的地方設衛星站,還不辦人事,可不是找著挨砸嗎?”
松花江麵包是那個警察在開著,陳區長和高至誠坐在中間,小齊蹲在後排,兩人的手上都戴了銬子,一路上,陳太忠就是面帶微笑,也不說話,時不時地掃一眼身側的高總,那眼光裡,有點說不出的味道。
高至誠卻是不太老實,或者是被對方看得有點發毛,他將頭側向一邊,一直向車後看,似乎在期待有人開車來搭救。
然而,這是不可能的事情,直到車堪堪開出市區,他才長嘆一聲,低聲嘀咕一句,“陳區長,我對北崇沒有惡意,”
吃了這麼大的虧,他肯定不打算就此干休,但是眼下人在矮簷下,不能不低頭,於是他彰顯一下自己的能力,“否則的話,我能停了你們陽州的退耕還林,真的,我不吹牛。”
“你倒能耐大了,”陳區長不屑地哼一聲,他本來想著將人抓回去再好好炮製,聽到這貨居然敢如此說話,登時面無表情地發話,“開啟車門。”
“這個……”高至誠心裡刷地一沉,他直覺地感到,這不是什麼好話——汽車行駛的時候,你為什麼叫我開啟車門?
他才剛剛猶豫一下,就覺得臉上猛地一震,一個耳光扇了上來,“你耳朵長在屁眼上了?”
“好好,我開門,”高總咬牙切齒地回答,你且狂著,他抿一抿嘴角鹹鹹的液體,現在路況不好,前面也有車,都開得很慢,也就是時速三十來公里——這盛夏的天氣,你還指望風把我吹病了?
不成想,他才一拉開車門,只覺得臀部上傳來一股大力,接下來,他整個人就從車裡飛了出去。
時速三十多公里,摔一下也是很要命的,高至誠登時就覺得,自己像是重重地撞到了一塊石頭上,來回翻滾好一陣,才逐漸有了點神智,皮破血流什麼的,那都不用說了,臉上才縫好的針,似乎都撕裂了開來。
一陣剎車聲傳來,緊接著,那高大的年輕人下車向他走來,臉上帶著燦爛的笑容,但是縱然是在盛夏,這笑容也看得人心裡直髮涼。
下一刻,一隻大腳踩到了高至誠的背脊上,重得像一座山壓了上來,一個聲音飄飄渺渺地說著,有若遠處高樓梵婀玲演奏的樂章一般,不甚分明,“你這傢伙也太欺負人了,居然敢跳車逃跑,唉,我還是太好說話了……”
(險險地並列第十三名,前面也不遠,請讓官仙的三月更輝煌吧,大聲召喚保底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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