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3787-3788借調的借調

天才借調過去的……這就是傅賓搞的鬼了,聽話的這兩位一聽就判斷出來了,傅賓不想接受這個借調函,可又不敢拒絕,所以借調過一人來,直接送到區政府。

這還真是能折騰,陳區長無奈地撇一撇嘴:尼瑪,幹工作一個不如一個,搞這種邪門歪道推諉扯皮,倒是一個賽一個。

廖大寶關注的卻不是這個,紀檢委想借調人,那對方也得有相關的關係才行。

若是劉驊根本沒有公家身份,這個借調就有原則上的問題——除非這姓劉的根本沒搞清楚“借調”二字何解,總之,他有必要幫領導把好這個關,挖掘出裡面的問題。

“照你這麼說,你也是有正式編制的?”

“我肯定有正式編制,要不怎麼借調?”劉驊訝然地看他一眼,“我的關係就在縣教委……區教委。根本沒給崗位。直接把我借調到屈溝小學了。”

“什麼?”陳太忠聽得眉頭一皺,這事兒未免有點太滑稽了,“你去屈刀鄉,也是借調?”

“是啊,”劉驊苦笑著一攤雙手,“我是省師院93屆的,留在朝田也不愁教個初中,畢業分配的時候,是從哪兒來回哪兒去,我才回來的。”

省師範學院以前是大專。現在專升本了,但也有專科,廖大寶心裡清楚,93年畢業的大專生。在陽州確實還是很俏的,包分配鐵飯碗啥的,那都沒得說——算起來跟廖主任是一屆的,廖主任是94年畢業的本科生,雖然落魄到跑黑車,但也好歹是在區政府混日子。

大專和本科差距不小,但是在那個年代,也沒差到如此懸殊的地步。

劉驊能混成這個樣子,真的是匪夷所思,廖大寶禁不住又要問一句。“派遣證把你派到哪兒了?”

“派遣證就是把我派到北崇教委,”劉驊苦笑著回答,“結果區裡說下面鄉鎮缺老師,先把我借調過去,關係還在教委,這一借調……十年過去了,到現在也回不了區裡,教委裡認識我的人都沒幾個了。”

“借調以後又借調,”廖大寶哭笑不得地搖搖頭,這個情況實在夠奇葩。他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不是你說的那樣,”陳太忠搖搖頭,指出廖大寶認知錯誤的地方,“這是紀檢委針對教委發出的借調函,劉驊在屈刀鄉的借調。就算結束了。”

但是計委對紀檢委的借調函,對方拉出這麼個人來頂。也算借調以後又借調吧?廖主任不敢回嘴,只能心裡暗暗地腹誹。

“屈刀我是不用再去了,但是現在……我還是沒崗啊,”劉驊苦笑著一攤手,“陳區長,紀老師說了,我在鄉里的十年,也算兢兢業業,他可以為我作證,要不是有他這句話,我也不敢來找您,我敢說一句……人一生最寶貴的青春,我全潑灑在屈刀鄉了。”

“家是哪兒的?”陳區長放下酒瓶,點起一根菸來,也沒散煙,就那麼自顧自地抽起來。

“我父母現在在固城區,但是我戶口在城關,”劉驊苦笑著回答,“老婆和孩子的戶口,也都在城關。”

“你為了調回區裡,想了不少辦法吧?”陳太忠有點能理解對方的苦衷了,就像北崇畢業的學生不想回北崇一樣,分到區裡的人,被借調到下面鄉鎮,這一借調還是十年,擱給誰也受不了,屈刀鄉的屈溝小學,那算什麼玩意兒?

“辦法都想盡了,”劉驊只能報之以苦笑,在最初的幾年過後,他一直在孜孜以求地調回區裡——尤其是這幾年,教委連工資都保障不了,他做為教委借調出的職工,能保障的,也不過是基本工資。

尤其是,考慮到他是在下面鄉鎮,為了避免激起別人的不滿,教委為數不多的福利不會給他,工資還會盡量晚發——要不然下面會有怨氣的。

所以他一直在積極地努力,傅賓這個人,他也早有接觸,此次能借調到紀檢委,他正說苦盡甘來時來運轉了,不成想就接到通知,說是要被轉借到區計委。

頓時間,他就一股涼意湧上心頭,知道自己是被利用了,但是,那句話怎麼說來的?

——能被別人利用的人,證明你有利用價值,這原本就是對你的一種肯定。

3788章借調的借調(下)

“對你的處境,我也表示同情,”陳太忠聽完之後點點頭,他原本就是心腸極硬之輩,同情心在他身上並不多見,他認為劉驊的被動,完全是傅賓造成的。

而且此事本身,對區政府的借調函是一種挑釁,那麼他自然不會濫施同情心,“但是我們借調的是紀檢委的人員,而不是紀檢委的借調人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