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回看兩眼,苦笑著將紙和小本遞給了林桓,“老書記,您這慧眼如炬,判斷一下是不是一個人寫的吧。”
“嘿,小浩,學會跟林叔打埋伏了,”林桓笑著接了過來,心裡卻是暗暗地吃驚,合著張浩手裡就有舉報信,卻是一直都沒有說,直到現在才拿出來,這還……真是謹慎吶。
收起那份感慨,他隨意地看一看,就呆在了那裡,好半天之後,才將本子和紙遞給了陳太忠,“太忠,我對這個不熟,你看一看。”
陳太忠接過來看一眼,合著張浩帶的舉報信不是原件,是影印件,不過兩個簽名真是相差彷彿——事實上若不是他知道對方叫什麼,都看不出這上面寫的是什麼,真的是劍走偏鋒筆走龍蛇,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這倆簽名真的很像。
陳區長並沒有太多的猶豫,他抬手招一招,“來,老宋,你自己看一看,憑良心說。這個筆跡像不像你的?”
宋鴻偉也挺納悶這幾位的反應。心說這像不像的,一眼就可以看出來,不至於猶豫這麼半天吧?聽到招呼之後他走上前。結果一眼就……愣住了,然後他倒吸一口涼氣,“這不可能啊。我的簽名是花了一千塊錢,請人設計過的。”
下一刻,他一伸手就拽住了林桓,苦苦著哀求,“老書記,您說句公道話,我的字兒拿不出手,被您罵了多少回了……我除了自己的名字,也就是‘同意’兩個字寫得還將就。”
這一刻。他是真的怕了,要說被警察抓住的時候,宋鴻偉還比較囂張。但是被陳區長打發到黨史辦之後。他就大徹大悟了,離了那個位子。他真的屁也不是。
這次去地北,他說是考察,主要還是散心去了,至於說手機不開機,那真的太正常了,這是為了避免那些無關的騷擾——他的官場生涯已經結束了,何必再去聽那些冷言冷語,和貌似關心實為幸災樂禍的問候?
反正……不可能更糟糕了。
然而就在今天,他回家之後,才發現事情真的可能會更糟糕,想一想這次招惹的是陳太忠,他真的差點嚇得尿出來——身為政府中人,他最知道陳區長有多可怕了。
下一刻,宋鴻偉就想到了關竅,他禁不住叫一聲,“老書記,我平常簽名,都是用這個字,很可能是被人模仿了,但是……可以查指紋的嘛。”
“查指紋……嘿,你以為你是誰?”林桓哭笑不得地看他一眼,林主席經歷了多少運動,可謂是身經百戰的老運動員,人雖然是老派人,但是官場裡各種鬼蜮伎倆,他見得太多了,也分外明白其中的分寸。
像這個舉報信報上去了,大家抓過來就看了,誰還會想到指紋什麼?對省委組織部來說,這是實名的,舉報的又是一個小小的區長,沒必要鄭重其事地對待。
舉報信都不知道被多少人拿過了,這個時候說查指紋,真的有點天方夜譚,林主席冷冷一笑,“如果你真的有意混淆視聽,你會留下指紋嗎?”
宋鴻偉愣了一愣,再次軟綿綿地坐到了地上,有氣無力地低聲哀嚎,“真的不是我乾的啊。”
“滾出去,”陳太忠眉頭一皺,淡淡地吐出三個字,“不管是不是你乾的,我現在看著你煩……老實在家待著,要不別怪我不客氣。”
宋鴻偉是真的害怕他,聞言站起身,就向小院外走去,嘴裡還在辯解,“各位領導明鑑,真不是我乾的……我受點冤枉無所謂,但是不能讓親者痛仇者快啊。”
他離開之後好半天,院子裡的人都沒興趣說話,最後還是林桓嘆一口氣,“真的不能確定,一定是他乾的。”
陳太忠摸出煙來,給大家散一圈,除了王媛媛之外,四個男人人手一根,坐在那裡默默地噴雲吐霧,聽著雨絲悄悄落在地面上的沙沙聲,陳區長覺得心緒通透神清氣爽,禁不住微微一笑,“這樣的雨天,這麼清新的空氣,咱們有點俗了。”
“真的有點俗了,”張浩笑著點點頭,“這個事情,是不會有答案的,沒必要刻意去查……嫌疑人真的太多了。”
3748最好的還擊(下)
這是真正的大實話,這個舉報信若不是宋鴻偉寫的,想要查出主筆,那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潛在的可能實在太多。
這件事情看起來詭異,但想要促成此事,成本不需要很高,寫封信即可,而嫌疑人的範圍真的太廣了——只要知道宋鴻偉和王媛媛恩怨的人,都可能寫得出這麼一封信。
至於說受益越大嫌疑越大的理論,在這一刻也不是很適用,很多人都是抱著將水先攪渾了,再渾水摸魚的想法,哪怕損人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