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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87-3588 加倆塞

“想做點事兒,真的難啊,”陳太忠掛了電話之後,輕嘆一聲。

黨委辦主任韓世華可是區委常委,此人另有來路,不過在北崇,絕對算隋書記的人馬,他要是在招標辦兼了職,也只有陳太忠能壓他一頭,其他的副區長還真的差一點。

陳區長真的不想放這貨過來,但是隋書記說得很明白——韓主任只是居中聯絡,也就是說不會過分干涉招標組的事務。

陳太忠也不好再拒絕了,招標確實是政府事務,但他總不能說,政府事務不該接受黨委指導,所以只能捏著鼻子接受了隋彪這個建議——姓韓的你最好識趣點,我都做好收拾陳鐵人的準備了,你真的不夠看。

對此,他感觸頗深,政府工作四個字,說一說很簡單,真要做起來,才知道有多麼千頭萬緒,考慮不同群體的權益,平衡各方利益,跑專案跑資金,還得防著別人摘桃子,等事情都辦得七七八八了,居然要考慮黨委的領導——要是擱在他上一世的脾氣,早就炸毛了。

隋彪這個人,難纏也就難纏在這裡了,他從來不跟區政府直接對立,但卻頻頻地、孜孜不倦地試探陳太忠的底線,而且理基上都站得住腳,來嘛,黨委的檔次,確實比政府高那麼一點點,若不是陳區長過於強勢,黨委能過問得更多。

所以面對可憐兮兮的隋書記,陳區長是想生氣都無從談起,只能一點點地把底線暴露出來,他甚至禁不住要聯想一下——當年強勢無比的書記,對上段市長的微笑,想必也是如我一般無可奈何吧?

然而。陳太忠的退讓。並不能讓事情變得明朗,反倒是越發複雜了,下午五點的時候。他接到了黎珏的電話,“陳區長,請問晚上是否有空?”

“沒空。”陳區長乾脆利落地回答,區領導裡跟他結怨最深的,除了紀檢書記陳鐵人,就是這個政協主席黎珏了,哥們兒來北崇,唯一沒界迎的就是你,“有話直接說。”

“市政協賀主席剛才來電話了,他跟我瞭解,北崇是否就政府招標問題。打算做出新的嘗試,”黎珏不緊不慢地說話,他的聲音細細的。綿綿的。嗓子裡卻帶著呼嚕呼嚕的聲響,讓人聽起來很不舒服。“我也聽到了類似的說法。”

“沒有的事兒,”陳太忠想也不想就壓了電話,拿市政協主席威脅我?省政協的也扯淡。

“我艹,”黎主席登時就有點惱了,事實上,他知道陳太忠什麼不待見自己,不過在他看來這無關緊要,他身體不好是真的,而且……都已經到了政協了,還有什麼可怕的,誰能把他這個政協主席免了不成?

兩三年了,他上班辦事都是吊兒郎當的,也沒人找他麻煩,組織部送陳太忠的時候,他中午喝了不少,覺得困頓得很,又知道那是個交流乾部,就沒往心裡去。

看到新區長在北崇幹得有聲有色,黎珏心裡其實有一點點後悔,尤其跟林桓比一下,心裡就更不太平了,那不過一個副主席,因跟陳太忠走得近,最近接了不少事,不但自家落了好處,手裡也多了不少權力,走路的時候腰板都直了不少,說話也大聲了許多。

你區區的一個政協副主席,憑什麼有這麼大的權力?

他心裡不平衡,卻又不肯放下身段去就那個年輕人,那結果就只能是越來越不平衡,眼瞅著陳太忠要搞採購招標了,那是會影響到整個政府的運作模式。

政協基上就是混吃等死……等退的部門,不過跟隋彪類似,黎主席在某些領域也能說說話,但是招標組一出,再沒有類似的機會了——二十萬以下的專案,還不值得他打招呼。

經濟的損失還僅僅是一方面,重要的是,加快了他在社會上的影響力的消亡——這是黎珏終將面對的,但是同時,也是他極力推遲的。

他原心裡就碎碎念不平衡得緊,遇到這樣的事,果斷就授意別人彙報給賀主席了——就算我好活不了,也要噁心你兩天。

結果別說,賀主席還挺注重這個事兒,特意打電話給黎珏,瞭解北崇的情況,最後他指示,“政協的三大職能,決定了咱們可以在招標組裡起到積極的作用,你跟區政府爭取一下,需要支援的話,我也可以幫你做一做工作。”

政協三大職能:政治協商、民主監督、參政議政——像區長辦公會要請政協和人大的人到場,就是這麼個緣故,當然,賀主席能這麼公然表態支援,理跟黎珏類似,他也是眼瞅著全退了,說點出格的話,不算什麼。

黎珏拿了這柄尚方寶劍,才會直接聯絡陳太忠,不成想那邊態度太惡劣了,根不承認在搞招標組,他拿著電話,一時間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