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千六百萬,真的差很多嗎?
說白了,水電站只要能扛得住前期的投入,後期的收穫那簡直是必然的,前文都分析得很多了,這裡不再贅述,十萬千瓦的水電機組滿負荷執行,若是撇開社會效益不談,只談利潤的話,抵得上一臺三十萬千瓦的火電機組——水電的發電成就是低。
而水電站的運營壽命,卻是比火電高得多,水電只要是水庫不垮,機組壽命到頭,換一臺機組即可,不需要重建鍋爐重修冷卻塔,要少很多費用。
也正是因如此,地電一定要把這個專案拿到手,發電量雖然少,架不住它全是肉啊。
“那成,”康曉安點點頭,伸手出去跟他重重地握一握,大家都是琢磨電力行業的,裡面的輕重誰都清楚,陳太忠願意讓出控股來,這給了多大的面子,他心裡有數,“太忠你拭目以待,要是我對不起你,你吐到我臉上。”
“你別擠兌我,我真的敢吐你,”陳太忠乾笑一聲,他讓出這個專案,也不是很情願,但就是那句話了,牌照問題難死人。
而他搞這個水電站,並不是要北崇盈利多少,關鍵還是想借此補充了北崇的電力缺口——沒錯,北崇有油頁岩電廠了,但是未來的發展,這個十萬千瓦的油頁岩電廠未必夠用,他目前都已經在策劃二期工程了在二期工程之前,水電站能開工,對北崇也不無補益,就像北崇自備電廠一樣,只要能保障了北崇的電力應,他無所謂電費交給誰——事實上,這樣的瀟灑身就是一種無奈,因……北崇區政府真的不具備某些資質。
“資金還得你幫著支援一下,”康曉安厚顏無恥地回答。
“那我現在就想吐你一口,”陳區長苦笑一聲,“我不吐唾沫,吐口血,可以嗎?”
說是這麼說,第二天一大早,陳太忠還是電話聯絡了謝思仁,謝大秘遲疑一下,還是笑著答應了,“其實地電和地電合作是最好的,不過我就不宜出面撮合了。”
“那還是地市之間合作吧,”陳區長聽出來了,謝大秘對海角省的地電有點牴觸。
“不用,既然你跟你們省的地電談好了,這件事就很好操作了,”謝思仁笑著回答,“我只是個人不方便,傳話是沒有問題的。”
哦,知道了,陳太忠聽說是一些個人因素,倒也就不多想,記下一個電話號碼之後,依著謝大秘的吩咐,半個小時後,撥通了海角省地電公司老總權民的電話。
“哦,陳區長你好,”權總並不因打電話的是個小區長,就擺什麼架子,他很熱情地發話,“這個合作我前一陣就聽說了,省委剛才也來電話了,既然是恆北的兄弟單位一起搞,需要我們配合,那儘管說話……什麼時候來?今天就可以來,中午來的話,我給你們接風。”
康曉安昨天喝得太多了,今天八點鐘才起來,頭還一直在痛,他正端著一碗稀粥有氣無力地喝著,就接到了陳區長打來的電話,一時間就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現在就走?”
康總來北崇,那純粹是要先跟陳太忠敲定,我們地電要如何介入這個專案,至於說跟海角地電的談判,那是下一步的事,他還打算今天或者明天就回朝田呢。
結果這一大早,陳太忠就告訴他,海角地電已經協調好了,權總歡迎你過去,要知道,康曉安是昨天晚上到的,到了之後就招待陳區長吃喝,一旦吃喝開了,肯定就不能打電話了,要不然有酒後騷擾人的嫌疑——官場裡,這也算個不大不小的忌諱。
擱了電話之後,康曉安下意識地看一眼時間,才八點半,想到昨天的海角地電都還不知情,他下意識地感嘆一聲,“陳太忠在海角,這能量也太大了吧?”
感嘆歸感嘆,既然決定要合作了,也是宜早不宜遲,康總強撐著軟綿綿的身子,來到了車上,一行人直奔海角而去,於雙方是第一次接觸,陳區長也跟著前往。
車到繞雲的時候,才十一點四十,要不說這北崇偏遠,去海角的省會,比去恆北的省會要少用一半的時間。
海角省地電的辦公大樓相當氣派,高有十五層,裝飾得富麗堂皇,權總已經領著三四十號人,在院子裡等著了,左顧右盼的,很有些派頭。
總算是康曉安上任之後,很注意恆北地電的形象,今天來的車裡有輛賓士500,還有一輛凌志車,看到這架勢,康總跟陳區長嘀咕一句,“看到了吧,我這場面不能不繃。”
經過一路的歇息,康總已經緩過勁兒來了,雖然身子還有一點發軟,但基上沒大礙了,他和陳太忠走下車,熱情地跟權總握手交談。
康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