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小康那兒可是正缺好專案呢,關區長你有話說?”
“我想問陳區長一句,”關方卓也被這個訊息雷得不輕,兩千萬的投資和九個億相比,真的不具備任何的可比性,不過他身明信的父母官,必須要抓住每一個讓區裡發展的機遇,而不是輕言放棄,“你們下游建電站,跟我們上游建電鍍廠,有什麼不可協調的衝突嗎?”
“這個衝突不是一般的大,”陳太忠冷冷地笑一笑,接著就侃侃而談,“要建水電站,首先要建的是水庫,關區長你不會連這個都不知道吧?”
“而要建水庫,就要蓄水,這被汙染的水流到水庫——就算是很輕的汙染,最終會形成沉澱,汙染沉澱在這一塊,下游的海角人可能無所謂,但我北崇受不了!”
“其次就是,會增加水電站的發電成,”陳太忠掃視一眼四周,“在座的各位領導,有誰清楚水電站的發電成,都包括哪些方面嗎?”
在座的……還真的都是領導。個頭最小的也就是明信和北崇兩個區的區長,明信的區委書記倒是也來了,但是他只有坐在桌子的一角,低頭喝茶的份兒——他跟關區長不對勁。
所以陳區長這句話,問得有點不敬,畢竟他是級別最低的。
但是這個問題問出來,一時間竟然沒有人回答,此可見,大家對水電站不是一般的陌生,尤其是陳某人的問題。似乎還有後續的說法。
就算有人覺得自己知道一些,也不敢輕易地回答。首先他們不能保證自己的答案是正確的,其次,大家更擔心後續的說法,萬一那是一個陷阱的話,這麼巨大的漩渦。捲進去就有粉身碎骨的可能。
場面足足冷了有兩分鐘,周秘書長才輕咳一聲。“小陳你所指的,是否是水電站裡水輪機葉片的磨損?”
“啪”地一聲輕響,陳太忠拍一下手,又伸出一個大拇指來,笑嘻嘻地發話,“秘書長不愧是省政府大管家,一句話就說中了。”
“嘿。秘書長這真的是見多識廣,”李強在驚愕過後,緊跟著伸出了大拇指,笑吟吟地發話,“我就沒去過水電站。見識太短淺了……給大家講一講吧?”
我就不信你沒去過水電站!周仲書心裡冷哼一聲,就算省裡水電站少。但是大家都是那個年代過來的,誰還沒去過劉家峽或者三門峽之類的樣板工程?
不過李書記這個奉承,也正撓到秘書長的癢處,眼見一屋子的人都對這個問題噤若寒蟬,他就禁不住賣弄一下,“水輪機葉片的磨損,會影響到發電機的工作效率,而補焊葉片的費用非常高,這是水電站發電成的一個重要指標。”
別說,李強還真的知道這個環節,他是確實參觀過不少水電站的,當時他還年輕,也願意跟當地的技術工人多聊一聊,就知道這水輪機的補焊,真的是發電成裡很重要的一塊。
“沒錯,我也聽說過,是有這麼個說法,尤其是在那些泥沙含量比較重的水電站,秘書長一句話點醒我了,”李書記笑眯眯地點點頭,接著又狐疑地看陳太忠一眼,“但是……”
“真沒什麼但是的,”陳太忠笑著一攤雙手,“撇開汙染沉澱不說,只說這重金屬汙染可能對水輪機葉片的影響,我們也堅決反對上這個電鍍廠。”
相比恆北這些土棍,陳太忠手上好歹握著一個建福公司,對水電這一套不敢說門兒清,但是眼下這場合,也只有他蒙別人的份兒,別人想蒙他……基上不可能。
要不說這幹部進步要強調個任職經歷,經歷不足的話,工作不好開展,別人蒙你沒商量,要是有足夠的經歷,那就是你蒙別人了。
“嘖,”周仲書聽得也嘆一口氣,這種場合不退縮似乎也不合適了,可他今天是幫腔來的,真的是非常難。
關鍵時刻,關方卓又舉手要求發言了,他的問題直指核心,“陳區長,我們明信不是不可以犧牲,但是我想知道……北崇這個水電站,籌集了多少資金?”
“你那就談不上犧牲,根就是無理取鬧,”陳太忠不屑地哼一聲,“北崇能籌集的資金,這個不能跟你說,但是我敢說一句,海角一分不出,這個水電站,我照樣打包票建起來。”
說到這裡,他微微一笑,“關區長敢不敢跟我打包票,電鍍廠排出的水不合格,你就把廠子推平?”
3651有恃無恐(下)
關方卓面對這樣的挑釁,登時就無語了,這倒不是他膽怯,實在是合格不合格這條線,彈性真的很大——有刺鼻異味讓莊稼絕收的汙水叫不合格,沒有異味卻能讓魚翻肚皮的水也能叫不合格,甚至單個元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