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點——倒是分分合合之類的策略,胡總在高階經理人的生涯中,見識到了太多。
所謂面子這些,不過是遮羞布而已,再大能大得過利益?而眼下真要追究胡營鎮的違約,可能性也不是很大——抓住這個鎮長的失職,謀取利益最大化,才是正確的選擇。
“胡營鎮就放棄了,”陳太忠不動聲色地發話——首都人就是這點不好,什麼事兒都想得特別複雜,殊不知這世道最大的是權勢,只要有足夠的力量,可以直接碾壓過去,“真不要了,這貨不地道。”
這是典型的陳氏做事風格,要擱給別人,會想著找那些拆遷戶的麻煩,畢竟錢都花了那麼多,想收回來就樹敵太多,倒不如拿捏一下那些零散的拆遷戶。
但是陳太忠不這麼看,京潮公司跟拆遷戶無關的,只針對鎮政府即可,至於說鎮上想把違約責任推卸到“刁民”身上,拜託——你們的無能,關我們什麼事?
再去大排鎮,大排鎮那邊還是熱情接待,前一次選址,大排鎮是輸了,但是這幫人來頭是絕對不小,大家招呼得好一點,也是結個善緣。
待他們聽說,京潮打算廢除跟胡營鎮的合同,重新跟大排鎮合作,泰倉縣的縣長只花了半個小時就趕了過來。
說良心話,大家不是很相信,胡營鎮那邊的合同能輕易地中止,但既然有機會,那就必須爭取一下,反正泰倉和青禾是同級,也沒什麼可顧忌的。
事實上,縣長在來的途中,就打聽到了發生在胡營鎮的事,心裡就多了點盼頭,當然,也不無警惕——這幫人說翻臉就翻臉,一定得伺候好了。
一場談判下來,賓主盡歡,泰倉這邊表示,先簽合同都可以,一週之內給你淨地,你開始施工,我再收出讓金,一切都好商量。
他們這是下定決心,一定要大力推動京潮公司中止胡營鎮的合同,雖然這個想法,看起來有點不現實,但是人家京潮是首都來的公司,沒準人家還真就有能力呢。
幾千萬擺在面前,哪個縣區領導也會當仁不讓。
不過陳太忠還是謝絕了泰倉縣的留飯,他很直接地表示,這個事情,我雖然已經決定了,但還是要跟省軍區的司令和政委打個招呼,所以必須儘快回朝田,面見領導彙報。
泰倉縣的領導真捨不得放人,但他們也知道,這是沒辦法的事情,京潮公司的人臨時做出了這麼大的決定,那肯定是越早通知省軍區,態度就越端正。
而這個通知,顯然是不能透過電話,不管京潮的來頭有多大,只有面談,才能體現誠意,所以想促成此事,他們也必須放人離開。
陳區長和胡總趕到省軍區,趙光達司令不在朝田,去了地方上視察兵器工業部的研究所,不過他已經透過孫淑英,瞭解到了發生在胡營鎮的事情,他就淡淡地表示一句——胡營的態度不端正,咱們還可以有別的選擇嘛。
所以陳太忠此來,就是找魯政委的,這個人的心眼比較小,還想攬事,就是趙司令所評價的——比較書生意氣,對此人保持適當的尊重,還是很有必要的。
不成想,魯政委也不在,陳區長想一想,就給政委打個電話,說有些工作,想向領導彙報一下——您什麼時候能回來?
都不是外人,何必這麼客氣?政委大人在電話那邊笑著發話,有什麼話,電話裡說就行了。
事實上,魯政委已經知道陳太忠想說什麼了,發生在胡營鎮的事情,很快就傳到了他的耳中,不止是部隊的渠道,地方上也有人找上他了。
前一陣這兩塊地皮的甄選,就有人找到他公關,待塵埃落定之後,也有人找他表示一下心意,這年頭的事情,都是這麼回事。
魯政委沒得多少好處,除開吃喝和小禮物,也就是不小心買了一張彩票,中了十萬塊錢,不過有這番因果,就有人求到他頭上幫忙關說。
對這樣的關說,政委的回答相當直接,京潮不買你們的地,是因為你們違約在先,我是軍區的,你找我幹什麼?
這倒不是說他翻臉不認人,而是自打操作八一禮堂這塊地以來,他已經漸漸地知道了,這裡面的水到底有多深——尤其是後期又加上了馬飛鳴的因素。
這樣的渾水,是他不能沾染的,擦著邊賺點小錢無所謂,大事他絕對不會摻乎,無非就是收了十萬的小好處,還是彩票這種……他需要在意嗎?(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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