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了各種積欠,兩百多萬用於校園網建設,還有三百多萬,裝修了青禾賓館的客房和多功能會議廳。
這三項是大頭,撇開那些零零散散的支出不提,只說這三項,哪一項的錢能退回來?
什麼……你說校園網建設的錢可以退?別扯淡了,拿錢的公司,是省教育廳的關係,據說還有分管副省長的背景,這錢是青禾區的配套費,林聽濤如果要求退錢,那就是嫌自己死得不夠快了。
一文錢難倒英雄漢,這一千多萬,足以讓林區長撞牆了,後半年,區財政還能跟市裡要點,但是遠水不解近渴,而且市裡下來的錢,就算不戴帽子,也會有名目,挪用一點可以,挪用千把萬,那真的不現實。
所以,就算林聽濤再不想對上陳太忠,他也是退無可退——說破大天來,沒錢。
至於邸軍那裡的糾葛,他沒心思去管,邸軍是死定了,還得上還不上錢,也不關他的事,但這一千來萬,足以把他也扯進去了。
這個時候,他心裡真是悔恨交加,一是恨陳太忠咄咄逼人太不講理,二也是後悔,自己當初怎麼就只顧花錢,財迷心竅,忘了約束一下邸軍?
一般情況下,他這個遺忘是很正常的,身為領導,花錢花得爽了就行,下面具體的事務,能少過問就少過問一些。
邸鎮長要摟錢,他坐視即可,然後找個理由敲打一下,下面還得上供,若是撞上大板,他可以把邸軍推出去,進退自如——正是因為如此,他不宜干涉過多,以免把自己繞進去。
不成想這次撞的大板,有點過於大了,人家輕輕巧巧地收拾掉邸軍,奔著他就來了。
想到這個,林聽濤心裡又生出一股怨氣來,所謂殺人不過頭點地,我們都已經打算整改了,姓陳的你還不知疲倦地折騰,真真的欺人太甚。
反正死活是還不上這個錢了,林聽濤的臉色青紅白紫地變化一陣,才緩緩站起身來,沉著臉發話,“你是一定不給我活路了?”
是你自尋死路,關我什麼事?陳太忠心裡暗哼一聲,不過他已經懶得跟這貨多費口舌了,“有這時間,你不如去找錢。”
“這可是你逼我的,”林聽濤眼睛一眯,射出一道惡毒的目光來,“我好受不了,你那個書記位子,怕是也要受影響。”
“你說什麼?”陳太忠眼睛一眯,笑眯眯地發問了,“我沒聽清,你再說一遍?”
“你我心裡有數,”林區長見他這副表情,心裡也是一寒,轉身向門口走去,他這話不是信口開河,就算你們再強勢,若是把青禾折騰得太狠,自是要有人看不慣,到時候陳太忠的扶正,自然就會受到影響。
希望你仔細斟酌吧!懷著這種憤懣的心情,他拉開了房門,不過下一刻,他就覺得臀部上一陣大力傳來,忍不住踉踉蹌蹌幾步,接著就摔倒在地,化作一個滾地葫蘆。
“沒見過比你更狂的,敢找上門來威脅我,”陳太忠站在門口,笑嘻嘻地發話,剛才就是他踹了對方一腳,“這一腳是輕的。”
看著房門砰地一聲關上,林聽濤從地毯上爬起來,看一眼身邊的中年人,咬牙切齒地低聲發話,“郭處,你也看到了……這傢伙真的不講理。”
“那你也沒必要說最後一句,”被喚作郭處的這位嘆口氣,快步向外面走去——這次丟人丟大了,還待著等人看笑話?
“我這不是還指望……能和平解決嗎?”林區長苦著臉快步跟上去,低聲回答,他最後一句固然是威脅,實則是表示了他拼個魚死網破的決心,希望對方能回心轉意,將合同續下來,哪怕青禾再讓一點也無所謂,那時候就皆大歡喜了。
不成想對方的回答,就是臨門一腳,這讓他越發地義憤填膺,“我有解決問題的誠意,這傢伙居然動手打人,實在是欺人太甚。”
你要是早有解決的誠意,事情至於發展到這一步嗎?郭處心裡嘀咕一句,臉上卻是沒什麼表情,“等馬飛鳴離開,你再說這話也不遲,提前說出來,總是不好。”
聽說馬老大馬上就要走了,林聽濤嘴皮子動一動,最終還是惡狠狠地哼一聲,“我倒要看看,他是不是真的不在乎那個區委書記的位子。”
因為說情被拒絕,史省長心裡也很惱火,已經表示了:陳太忠真敢胡來,我會向組織部反映的……(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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