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說這思考使人進步,還真是這麼回事,歐省長上車之後,開了一段時間,王子哲就出聲發問了,“伯父,這個事兒……他也沒什麼表態啊。”
“他能表什麼態?”歐陽貴嘆口氣,他願意幫小王一把——所以聽說陳太忠來了朝田,就帶著他來見一下,但是北崇的現狀是出名的複雜,資金充裕不說,各種勢力也是盤根交錯,而能決定這個副區長位置的,可不僅僅是陳太忠,很顯然李強更關鍵。
這個時候,他不能全力推薦小王,一來是,他跟小王父親的關係,沒有鐵到可以全力推薦的地步,二來就是,萬一事不成,這個副省長的面子就沒地兒擱了。
如果再惹惱了陳太忠和李強,就更划不來了。
反正就是暗示到了,接下來成不成的,就要看機緣了,官場裡有些時候,需要當仁不讓必須爭取,但是有些時候,也不能太勉強,否則就是自取其辱了。
“讓你姐夫再瞭解一下李強的想法,”歐陽貴對王子哲耐心地解釋,“這種事情,沒人打得了保票,這回不成,還有下一回,你也別太患得患失,伯父總要安排了你……其實你這心也有點野,安心在農業廳工作,早晚保你個副廳長。”
“總是想趁著年輕,下去充實一下自己,”小王笑著回答,心裡卻是有些不以為然,我這個伯父,做事還真是瞻前顧後——堂堂一個副省長,安排個副區長還不是一句話的事?
殊不知,他這是誤會歐陽貴了,別看是一個副省長,想要安排一個副區長,也不是一般人想像的那麼輕鬆——實職二字就非常惹人忌憚。
要是讓歐陽貴打個招呼,隨便一個副處升正處,這不算多難,農林水的廳局裡安排一個副處長,更是一句話的事——事實上,農林水的副廳,歐省長都有相當的發言權。
但是……地方政府裡安排個副區長,這個難度真的不小,畢竟歐省長是政府的,不是黨委口的,插手這種人事安排,別人賣不賣面子,就真的難講了。
當初歐陽貴能運作成功陳太忠出任區長,一個是邢華的面子太大,他必須全力幫忙,一個也是機緣巧合,當然,必須指出的是,當時的北崇不但貧窮落後,也是異常偏遠,去通達、繞雲和素波,都比去朝田快捷。
所以一般幹部不想去這個地方,熬資歷都嫌這地方破,有這番因果,陳太忠才能撿了這個漏。
但是現在的北崇就不一樣了,不能說富得流油,可戚曉哲都能安排副廳的兒子高配過去,做區黨委書記——這裡不但能刷金錢,更能刷經驗。
而戚志聞被莫須有的緣故調走,就展示出了這裡的兇險,歐陽貴如此溫溫吞吞地做事,一來是為了自己的面子,二來是性格使然,三來就是,他覺得小王年紀輕輕去了這種環境,也真的未必是福——正是因為出於這種考慮,他再三強調,你要對陳太忠保持恭敬。
所以他告誡小王,“我給陳太忠打電話的時候,他是剛從省委出來,一個小區長,去了省委辦事,而且他可能辦的事很多……這個人太厲害,單槍匹馬來恆北不到兩年,就認識了不少廳級以上的幹部,他能不排斥你,就算成功了。”
歐省長這話,還真是一語成讖,陳太忠正在開往斯嘉麗超市一號店的路上,就接到了廳級幹部的電話,陽州市紀檢書記古伯凱打來的,“陳書記你好,現在方便嗎?”
“古書記你這麼說,真是嚇死我了,”年輕的書記笑著回答,雖然得了嶽黃河的允諾,但他必須矯情地回答,否則會被人認為翹尾巴,“我只是暫時主持工作……您有什麼指示?”
“剛才我接到史省長秘書的電話,他想知道,你跟朝田青禾區的區長,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古伯凱字斟句酌地發話,“他說有誤會可以坐下來談,據說……這是史省長的意思。”
史省長是恆北省新上來的常務副,大名史聞天。
你接到的……是史聞天秘書的電話嗎?陳太忠對這個說法,深表懷疑,史省長的秘書現在外放,也可能謀個實職副廳,目前在常務副身邊,更是令人忌憚。
但是,秘書黨再牛叉,頂著領導的旗號自行其是,那就是找死的節奏,而古伯凱不管怎麼說,也是陽州黨委的副書記——這個電話,怕是史聞天自己打的吧?(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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