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活動什麼的,電視上一閃而過,電話號碼啥的不好記,活動細則又不能講太多,用處實在不大,還就是紙媒廣告合適。
但是話說回來,這不容人搞價也只是針對外人,對有關係的還是不一樣,別的不說,就說報社的記者,除了那些特別大牌的,一般人都還有廣告任務呢。
當然,做為素波的黨報,日報上廣告也不能太多了,晚報注重娛樂性,倒是能多放一點廣告,可版面是有數的——這裡面有一個微妙的平衡。
不過在年初的時候,這個平衡被打破了,有廣告公司承包了素波日報社的廣告,除了日報和晚報的第一、第二版,其他版面的廣告包圓了。
本來是皇帝的女兒不愁嫁,結果就被人承包走了,這廣告公司的背景,那也就不用再說了,尤其是,這日報社本來還有廣告部的。
跟著這小賀來的一男一女,就是廣告公司的,雷蕾跟小賀的關係,也不是一天兩天了,耳聽得對方不肯相讓,真的是惱火不已。
雷記者這麼一表態,廣告公司那二位坐不住了,這二位都很年輕,其中男人年紀大一點,也就三十出頭,“雷老師,您也是搞媒體的,我們這素波日報和晚報,多少還能給個折扣,擱給您那省黨報,讓一分錢都不可能。”
“宋經理,我跟你沒什麼交情,”雷蕾搖搖頭,又一指小賀,“小賀啊,蕾姐叫你來,本來是好意,你真的……很讓我失望。”
都是搞媒體的,素波日報社的廣告是誰承包了,她很清楚——連陳太忠都略知一二的事兒,她能不清楚?而且她確信連小賀都知道她雷某人清楚。
說白了,就是日報社廣告部的主任搞的鬼,不過卻獲得了社長的支援,而且那些版面說是承包出去了,真要有人不買帳,就是要跟日報社談,那也就談了。
像小賀這種不屬於廣告部的記者拉回去的廣告,是可以直接上的——他說客戶堅持就行了,從承包公司這兒過一道,無非是廣告公司給他的返點多,所以雷蕾才寒心。
然而,宋經理這麼堅持,也是有他的理由的,沒錯,這個投資公司很厲害很有錢,但是你聯絡的是政府業務,做的是工程,不賣產品,這次又是招聘廣告,也就是一錘子買賣。
既然如此,我何須跟你那麼客氣呢?“您這廣告要是能連打兩天,給您八五折,成嗎?這是我最大的許可權了。”
“嘿,”雷蕾聽得哼一聲,不再看他,而是轉頭看一眼上首位的馬小雅,“小雅,我回頭給你聯絡天南日報吧,今兒個讓你掃興了,不好意思啊。”
馬小雅嘴巴抽*動一下,勉強算是個笑意,她不但是媒體出身,玩的也是媒體的圈子,哪裡還不知道這些貓膩?於是也只能笑一笑了。
“那蕾姐,我也沒臉再待著了,”小賀也是個果斷人物,聞言就站了起來,不怪他如此堅持,實在是按這筆廣告費用下來,他能獲得最少四千多——誰跟錢有仇?
按最低的可能,四分之一版來算,晚報的報價是八千,日報的報價是一萬六,加起來兩萬四——那時候的廣告價還沒爛大街,廣告公司跟他是七成結算,兩成的返點就是四千八。
“那這樣,八五折吧,”宋經理做最後的努力,不成想雷蕾笑一笑,不予理睬,錢多錢少倒是次要的,關鍵是她寒心。
這三位見事態無法挽回,只能站起身走人,按說他們還能再讓一讓,但是這行情不能壞不是?而且素波日報社的廣告,還真是皇帝的女兒不愁嫁——跟那些哭著喊著求廣告的小報紙不一樣。
小賀等人走到門口,猛地聽到一個聲音響起,“等一下,你們說的是素波日報的廣告嗎?”
這三位扭頭一看,卻是另一個桌子,一個高大魁梧的年輕人說的話,他們一直就沒搞清楚,這一桌跟那一桌有什麼關係——不過按道理說,在這樣檔次的包間裡,是不可能拼桌的,雙方應該是一路人。
而雷蕾他們在的這一桌,基本上全是年輕人,那一桌則不同,有老有少,上首位更是坐了一個氣度威嚴的中年婦女——實在搞不清楚哪一桌人更牛氣。
所以小賀就點點頭,不卑不亢地回答,“沒錯,我們的廣告,現在包出去了。”
“包不包的我無所謂,”陳太忠不以為然地搖搖頭,“我現在通知你們一聲,疾風電動車的廣告停了吧,你再上我也不給錢了。”
“疾風電動車?”宋經理聽到這話,眼皮子猛地一跳,“請問您是?”
他眼皮子沒法不跳,做為公司副總,他非常清楚,這疾風車的廣告可是一大財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