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書記好,什麼風兒把您吹來了?”
“有要緊事,”來人不是別人,正是陽州市紀檢委書記古伯凱,他面無表情地發話,“太忠同志,我代表市黨委告知你,你需要接受一些調查……要收拾什麼東西嗎?”
“嗯?”陳太忠聽得眉頭一皺,心裡真是有點惱火,“這還沒完沒了啦?整天就是跟紀檢委打交道,這工作還怎麼幹……古書記,要是我沒問題呢?”
“也沒人說你有問題,”古伯凱面無表情地發話,又看一眼身邊的男子,“這是中央紀檢的周主任,組織調查……你配合一下。”
我擦,陳太忠直勾勾地看了古書記五秒鐘,才哈地笑一聲,“那行,我跟你們走,帶兩件啤酒可以吧?”
“想喝我陪你喝,陽州到處是啤酒,”古伯凱繼續繃著臉,他實在是不願意招惹這個刺頭的,但是中央紀檢帶著省紀檢委下來,涉及的事情太大,李強都不敢說個不字,他哪裡敢有半點的放水?
也就是陪對方喝酒,多少算釋放點善意,想到這兒,他又看一眼廖大寶,“小廖你也跟我走,外人問起你來……就是我請你倆喝酒。”
廖大寶愣了好一陣,才反應過來自己遇到了什麼事,但是他現在根本沒能力置身事外——陳區長的通訊員,鐵鐵的貼心人,說再多都沒用,領導這是犯什麼事兒了,居然連我都搭上了?
“我能給我老婆打個電話嗎?”他猶豫一下,臉色陰晴不定地發問,“她懷孕五個月了。”
“去陽州再打,”古伯凱不動聲色地回答,“你和陳區長分開上車……明白嗎?”
“其實林桓跟我關係也不錯,把他也帶走調查吧?”陳太忠沒好氣地問一句。
“太忠同志,只是一個調查,”古伯凱黑著臉發話,“你這個態度,就不太負責任了。”
“你們這個調查,就是不負責任,我什麼事兒都沒幹,”陳太忠冷冷地回答,又沒好氣地哼一聲,“這年頭當[***]的幹部……還真沒什麼安全感。”
“陳太忠同志,”一直一言不發的周主任,終於慢吞吞地發話了,“你並不知道我們要調查什麼,不要隨便惡意揣測組織意圖。”
惡意揣測……聽起來真不是那麼嚴重?陳太忠腦瓜微微轉一轉,對於中紀委的人來說,這麼說話都有洩密之嫌了——好吧,希望你小子不是在忽悠我。
中紀委的人帶了兩輛車來,一輛是恆a一輛是恆b,連陽州本地的車都沒用,陳區長和廖主任跟著古書記先後上車。
這個動靜其實不算大,但是區政斧裡,陳太忠就是唯一的亮點,現在他和他的秘書同時被市紀檢委書記請上車,動靜小得了才怪。
年輕的區長甚至能感覺到,最少有七八雙眼睛,在透過玻璃窗,靜靜地看著自己。
這次我還要真的看一下,是不是惡意揣測了,陳太忠心裡這個火大,也就不用再說了,聽說車上還坐著一個省紀檢委的,他也只是乾笑一聲,沒有其他的反應。
古伯凱看到他這個樣子,心裡也是暗歎一聲,唉,這紀檢監察的活兒,真尼瑪不是人乾的,明明只是一個情況瞭解,非要搞得如此興師動眾。
等調查完了,中央紀檢和省紀檢委的人,可以拍拍屁股一走了之,可是我古某人,還要時刻對著陳太忠這張臉——怎一個慘字了得?
車到陽州,也才下午六點,兩輛車直接駛進了軍分割槽招待所。
陽州軍分割槽是三線建設的一個節點,招待所是半地下的那種結構,招待所裡窗戶的下沿,都在齊人的脖頸處,但是探頭看出去,也就才比地面高一點點。
反正這地方關人挺好的,跑起來費勁,陳太忠見這架勢,正琢磨著我是不是被雙規了,中央紀檢的周主任帶著他走進一個房間,省紀檢委的同志跟進去了,古書記根本就不進門,“我的工作,就是服務好上級紀檢組織。”
陳太忠跟著這倆走進門,才發現是一間裝修還算不錯的房間,屋裡的頂燈、射燈和落地臺燈都亮著,燈火通明。
辦公桌後,坐著一箇中年男人,男人旁邊還站著一個年輕人,看到三人進來,中年男人也不說話,待那倆夾著陳太忠坐到沙發上,才緩緩發話,“陳太忠是吧……知道為什麼找你來嗎?”
“想找揍,你直說,”陳太忠抬手一指對方,笑眯眯地發話,“你們要我過來接受調查,不是要我自白的,我區政斧工作忙著呢……娃娃魚都死了兩條了,你知道嗎?”
(未完待續)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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