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第二天上午,北崇區自備電廠總指揮部召開碰頭會,商量這個選址問題,陳總指揮表示,這四個地方報上來的方案,都是很有誠意的,大家要好好地議一議。
如果有什麼不明白的話,直接招一招手,就讓人上來解釋了——沒錯,那四家都派了代表在樓下等著呢,總指揮部就在區政fǔ院裡,相關的人基本上全是兼職,找個房間掛個牌子就完了,手續一點都不麻煩,麻煩的是,你得搞清楚裡面的關係。
李紅星當著區長們的面,將四個密封的檔案袋開啟,將裡面的檔案分發給五個區長,事實上,各鄉鎮的承諾,區長們都有所耳聞,不過此刻,還是拿起檔案假巴意思地看了起來。
陳區長還是想以德服人,一個總指揮和四個副總指揮刷刷地看了半天之後,總指揮建議了,“這個評選過程,是個民主評選的過程。”
“這是必須的,民主評選,”白區長立馬就附議了,撇開他是分管副區長不說,他對陳區長的信心最足了——陳區長這麼說,肯定有原因。
“但是必要的時候,需要集中一下,”徐區長如是表態,他家庭安順念頭通達,眼見目前形勢複雜,他就出聲強調,“組織紀律xìng,那還是要講的。”
“嗯,我建議吧,咱們今天用排除法,”陳區長很認真地發話了,“投票選舉很多種,但是我覺得這個排除法最科學……先投票選出最不合適的一家,大家看怎麼樣?”
怎麼樣?很好啊,最先出局的傢伙,是被區長們選出去的,不能抱怨任何人,留下的那三家也不會對其報以任何的同情。
然後就是投票了,譚勝利率先舉手,“我投三輪鎮一票,位置偏遠,當地承諾劃撥的款項只有五百萬……誠意不足。”
這些弊端是客觀存在的,但是有一點他沒說出來,那就是三輪鎮是趙海峰的老家,也是其起家的地方,趙區長現在正等著被調整,是陳區長的對頭。
這些因果,在座的副區長們都清楚,而且他們甚至清楚,譚勝利對趙海峰很不滿意,別的不說,只說教委的口兒上,一年能欠下八十萬,這固然跟前任大區長的坐視有關,但是趙區長一直橫在中間作梗,這也是事實,否則欠不了那麼多。
這就是秋後算賬了,明目張膽地打擊趙海峰所轄勢力,葛區長愣了一下之後舉手,“我也投三輪鎮一票。”
“三輪鎮的撥款確實少了點,”徐瑞麟也舉手,三輪鎮的經濟比東岔子鎮不遑多讓,東岔子除了土地,還出得起五百萬,三輪卻不管土地只出五百萬,那是少了點。
事實上,給錢不給地的方案,本身就是三輪鎮對區裡有戒心,他們對電廠並沒有必得之心——人心是本賬,誰心裡都能想到,趙區長不好了,區裡要是以建電廠的名義,無償拿走一塊地之後,又挪作他用,這豈不是jī飛蛋打?
所以他們就是出錢了,不見兔子不撒鷹,悲催的是,他們並沒有想過,陳區長本來真打算給他們個機會,這個機會卻活生生地被làng費了。
“我投東岔子一票,”白鳳鳴面無表情地舉手,“他們那裡沒水。”
其實有三個副區長投三輪鎮,三輪出局是必然的了,白區長表態與否並不重要——除非是陳區長強烈反對三輪鎮出局。
但是此刻,白鳳鳴卻是拿東岔子鎮沒水來說事,那就是告訴大家:下一個出局的,就該輪到東岔子了——咱第一次投票,不剔除區黨委的推薦,這算給黨委面子,第二次,就沒必要顧忌這個了。
如此一來,白區長是死死地得罪了隋彪,不過這年頭就是這樣,跖犬吠堯各為其主,人在官場,總要做出這樣那樣的選擇,白某人就是一mén心思跟著陳區長走了。
那區長該怎麼投票呢?四位副區長齊齊扭頭,被邀請列席的林桓,也是饒有興致地看著年輕的區長。
“三輪鎮已經佔大多數了,我這個票投不投吧,”陳區長笑眯眯地說一句之後,才點出自己屬意的一方,“其實我的原意,是要投東岔子鎮,現在就隨大流了。”
這就是明確地暗示:我再跟你們強調一遍,這個東岔子鎮絕對是要被選出去的。
事實上,這是早就定了的事兒,只不過東岔子不但是區黨委推薦的,而且給出的籌碼也不低,就在陳區長當著隋彪表示那裡沒水之後,東岔子在承諾的檔案上,不但堅持了以前的承諾,更是又加了一條:關於電廠用水,鎮裡考慮自行出資,從濁水河引水。
這個誠意,真的比其他三家都強,但是強得太多了,反倒是給人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