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長出一口氣,臉上lù出一絲笑意,在她印象裡,新來的區長是非常強勢,說一不二的主兒,沒想到卻這麼從善如流。
事實上,對醫院來說,這個特護病房,是不留不行的,她苦笑著解釋,“每年過年,起碼有四五個局長以上的幹部,喝得來醫院洗胃。”
“看這點出息,”陳太忠聽到這話,無奈地哼一聲,心說小地方的幹部,也就是這種德xìng了,老話都說死了,鄉鎮幹部是喝出來的,而且越偏僻的地方,科級幹部們就越能喝,這也是一種怪現象——大抵是那些地方送不起禮,只能用酗酒表示心意了。
說話間,他的指示就傳達了下去,那斷了tuǐ的漢子更是第一時間辦了住院手續,眨眼間,滿當當的走廊裡,就少了一半人,剩下的那些,也是等著複查或者換藥的。
陳區長才待轉身離開,猛地想起那特護病房還有一間被人用了,他扭頭問一句,“那個特護病房裡,住著誰呢?”
“是一個高齡產fù,難產,”耿院長回答道,“她也住不起市醫院,生產的時候大出血,母子兩人都在急救中,目前情況還算穩定。”
“……”陳太忠無語地看著她,他原本想的是,那裡如果住的是老幹部的話,他這個區長可以過去問候一下,也算對老一輩人的尊重,這樣的尊重,無損於他的形象。
但是耿院長居然能讓一個貧窮的產fù住進特護病房,他心裡對這個女人也是高看了一些,起碼是緊守了一顆醫者之心,所以他點點頭,“耿院長做得不錯。”
他這個評價,卻是遭致了某些人的不滿,一個手提飯盒的女人冷冷一笑,同他們擦身而過,就在這個時候,一箇中年護士站在那裡,衝耿院長緊張地招手。
耿院長快步走過去,那飯盒女人四下看一眼,又折了回來,“你別信她的話,縣醫院要是能拿下來這個難產的例子,fù產科以後的收入會大增……哼,還不是為了sī利?”
陳區長聞言,跟葛區長對視一眼,一時間兩人齊齊地默然,這女人說的話確實很有道理,縣醫院有了成功例子之後,自然能吸引產fù入住,而fù產科是很賺錢的——這無須多說。
陳太忠沉默一陣,才緩緩發話,“醫療水平的提高,也是需要經過實踐的,沒有誰一生下來就是神醫,醫院的初衷終究是好的。”
“但是那可是fù產科,”葛寶玲的眉頭緊皺,她跟陳太忠類似,其實也是個心硬的人,但她終究是個女人,總有一些母xìng,“搞不好就是兩條人命……應該慎重。”
陳區長無奈地嘆口氣,又看她一眼,“可是咱北崇去陽州,得用一個半小時,下面偏遠鄉鎮來區醫院,時間只會更長……時間也關係到人命。”
葛寶玲也無奈地搖搖頭,她知道區長說得也有道理,事實上,這種事情爭不出對錯來。
就在這時候,耿院長又走了過來,她的臉sè有點發白,“區長,您能不能幫忙,從陽州協調一點A型血過來?”
“是那個產fù?”陳太忠眨巴一下眼睛,冷冷地發問。
“是,她又大出血了,”耿院長沉重地回答,“為了她一個人,我們已經跟市裡血庫協調過一千CC血了,市裡血庫……目前也告急。”
“我發現……你說得也有道理,”陳太忠側頭看一眼葛寶玲,心說這點血擱在市裡,估計還真不是什麼事兒,這就是區裡醫院的先天不足了。
不過現在說那麼多,也有點晚了,他冷冷地看一眼耿院長,“我協調好這些,到送血過來,最少需要兩個小時……你確定那個產fù能堅持那麼長時間?”
“那……只能盡人事聽天命了,”耿院長的口氣,聽起來是一點信心都沒有。
“O型血不能暫時用一下嗎?”陳區長對醫學問題不是很懂。
“……”耿院長有點無語了,產fù輸了這麼多血,對血源的配型要求只會越來越高,現在說什麼萬能血型,真的意思不大,只能說是聊勝於無,於是她回答,“Q型血也不多了。”
“這也叫醫院?”陳區長氣得嘴巴一歪,然後嘆口氣,“算了,我就是O型血……那女人不會是RHyī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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