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說的,但是院子裡的閒人太多,除了等著領書的,還有租住了這個院子,在這裡辦公的。
這麼多人,總有幾個無聊的,於是就走到不遠處觀望,陳主囘任和徐主囘任也沒什麼事情,就走上前幾步,看這保安的陳主囘任會不會有枉縱的行徑。
“居然有相簿?”一個旁觀者發現了蹊蹺,一疊書籍中,跌出了四五本裝幀精美的相簿,他走上前撿起相簿翻了兩翻,然後他猛地叫了起來,“這裡面還有跟我們江川江書囘記的合影……這絕對不會是廢品。”
合著你是張州的?陳太忠側頭看一眼此人,想一想實在是沒有什麼印象,心說江川下都下了,有人要避嫌,倒也是常事,不知道你激動個什麼。
他不說,可是有人說呢,人群裡不知道誰冒出來一句,“江川啊,他的照片是該扔了。”
“但是這相簿很精美啊,”這位也發現自己說冒了,於是他低聲嘀咕一句,“這是紅木鑲邊的相簿,怎麼可能賣了廢品?”
“這不是賣的,是丟到垃囘圾堆的,”帶頭的拾荒男子不滿意了,這些人懷疑他車上的東西來路不明,簡直是斷人財路嘛,“我在垃囘圾堆上撿的,這樣的相簿,我撿了不知道多少。”
一邊說,他一邊走到一輛車旁,隨手扔下一摞來,“看看,這都是相簿,保不準裡面還有什麼市長書囘記呢,很稀罕嗎?”
原本大家都站著遠遠的看,只有極少數人走到旁邊圍觀,聽到這話,就有很多人忍不住了,紛紛走上前翻看。
陳太忠沒走上前,徐國際見狀,也不去湊那個熱鬧,而是感觸頗深地嘀咕一句,“江川的照片,居然扔進垃囘圾堆了,有囘意思啊。”
他這話不會有太多的歧義,無非就是一些唏噓,官囘場裡面這點事,果然是如此,人走茶涼人亡政息。
他的話音未落,一個年輕人快步走了過來,手捧一本相簿,不動聲色地發話——其實已經是顏面失色了,“徐部囘長,有個事兒,您方便過來一下嗎?”
“是什麼東西,你拿過來吧,”徐國際有囘意擺出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事無不可對人言,我和陳主囘任一起看一看。”
年輕人捧著本子過來,徐主囘任看一眼之後,登時勃然大怒,“這是市長年初接待省城媒體的合影照,怎麼……也會丟到破爛裡?這是嚴重的政囘治問題。”
陳太忠也看到了,劉東來端端地坐在照片中間,周邊坐了七八十個人,劉市長笑容滿面,後面是一個賓館模樣建築的背景,然而同時,他的頭上還有一幅紅色的橫囘幅,“熱烈歡迎省城媒體考察塗陽扶貧工作成果”,相片日期是2001年一月。
這尼瑪的有點不合適吧?陳太忠也有點看不過眼了,堂堂的凃陽市市長,拍了不到兩個月的照片,就被丟進了垃囘圾箱——這也太不給組囘織面子了。
不過,眼下他是省委領囘導了,有些事情不合適輕易表態,於是他略略沉吟一下,然而就是這麼短暫的一個沉吟,有人上來解圍。
出聲的是稽查辦的傻主囘任——咳咳,是李主囘任,她輕聲解釋,“這裡類似的東西很多,都當垃囘圾運出去了,頭兒,這很正常。”
外聯辦就是歸李雲彤管的,雖然她來這裡坐鎮的時候並不多,但是相關的訊息很靈通。
“但是,這是我們市長的照片,”徐國際輕聲地反駁,他能履新文明辦,還是多虧了劉東來的招呼,他不可能忘本,不過眼下的情況比較蹊蹺,他不敢大聲說話,“才照的。”
這個性質,確實惡劣了一點,先是江川,然後是劉東來,就算江川改非了,也不該得到這樣的待遇,更別說劉東來現在正是塗陽的市長。
這個事情,有點陰囘謀的味道,他沉吟片刻,決定細細地瞭解一下事情的因果,“李主囘任,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會有這麼多的領囘導照片?
“這些收破爛的,他們拉的不是服囘務公囘司的東西,”李雲彤低聲解釋,不經一事不長一智,傻大姐對這裡瞭解得很多,這種瞭解不是外人憑空想象能彌補的。
3074章威嚴進了垃囘圾堆(下)
合著這些拾荒者,主要的目標就不是印刷廠甚至服囘務公囘司,他們對的是天南日報社,那麼大個報社,每天要丟棄的東西,真的太多了。
然而日報社,又不是人人都能進去和出來的,尤其這些撿破爛的平板車,真要能進進出出,那也有礙觀瞻不是?
而勞動服囘務公囘司毗鄰日報社,所以這就是一個不怎麼引人注目的通道,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