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斥,其實不無維護之意。
“那行,電視上不點名,你也識相一點,”陳太忠點點頭。
這件事情處理完,陳太忠走出門才待回返,盛站長追了過來,低聲問一句,“電視上不點名,震懾效果就少了很多,為什麼要答應他?”
你差不多點啊,陳書記有點火了,扭頭淡淡地看他一眼,“你是在質問我?”
“沒有,我只是不瞭解這種心態,”盛站長很坦然地一攤雙手。
“因為電視上點名的話,就是我要搞他了,這才是他最承受不起的,”陳太忠轉頭走上奧迪車,頭也不回地回答,“盛站長,你還有很多地氣要接。”
盛站長愕然駐足,呆了好一陣,才看一眼李處長,“這個陳書記,真的有點意思。”
“那是,”李處長面無表情地點點頭,心裡也為這句話喝彩,陳太忠狂,真是狂的有資本,一句話就能讓北崇令行禁止,這樣的人,早晚不是九鼎食,就是九鼎烹。
“我對他的印象,有點好轉,”盛站長點點頭,他和李處長都是在省裡辦事的,並不介意表露一些情緒出來。
但是他不知道的是,陳太忠對他的印象——依舊是極其糟糕,因為這貨居然要收取百分之百的違約金。
事實上,就算他不這麼說,陳書記也有這個心思,就是那句話,哪怕是父母官,他也不可能做馬老師那種無條件溺愛子女的父母,該有的懲處,總是要有的。
可話到嘴邊,他有點說不出口,總覺得對子民有無情之嫌,所以才會請教李處長和盛站長,李處長很狡猾地躲避了,盛站長卻一頭撞了上來。
憑良心說,盛站長的回答,正是他想說的,從那貨嘴裡說出來,避免了他的尷尬,正好可以順水推舟。
但是同時,他心裡也有點惱怒,你一定要我北崇老百姓的好看?
這種心情,真的是非常矛盾的,他想嚴懲一個不聽話的孩子,可是從外人口中聽到,“狠狠打就好了”的言辭,做為一個家長,他該是什麼樣的心情?
於是他在走進小院的時候,撥個電話給朱奮起,淡淡地指示一句,“時機成熟了。”
下一刻,他愕然地一皺眉,“羅雅平……這會兒你跑過來幹什麼?”
“就是嘛,陳書記都要休息了,”旁邊的玉蘭樹下,一個人發話了,正是另一個女性副區長暢玉玲,“我說咱們走吧,你還一定要留下。”
“馬上就十點了,你倆不睡覺嗎?”陳太忠眉頭一皺,厲聲發話,“都給我回去,成什麼樣子?”
“我有工作向您彙報,”羅雅平撇一撇嘴。
“我也有啊,”暢玉玲針鋒相對,她能跟區裡大多數女性幹部相處融洽,但獨獨不能忍受羅區長,想來是有些原因的。
“明天再說,走走,”陳太忠抬手攆人,這不是他不想平易近人,實在是區政府的組成太詭異了,副區長全是女性,只有他這麼一個男性,卻還是一把手,不防著點不行,要不別人怎麼說?
第二天一大早,陰天,陳太忠吃完早餐,慣例去區政府跑步——雖然他已經是區委書記了,但是並不願意改變自己的生活習慣,一肩挑的時候,他不需要計較太多。
大約是七點二十左右,天上淅淅瀝瀝地下起了小雨,陳書記不為所動,繼續跑步,但是很快地,一個電話打了進來,是朱奮起,他興奮地表示,“書記,我們又抓獲了一起走私娃娃魚案件,十尾娃娃魚,人贓並獲……林業局的同志也有份。”
“我周圍沒人,不用這麼做作,”陳太忠輕哼一聲,這一起偷盜事件,被抓住是必然的,因為這原本就是北崇的釣魚計劃之一。
前文說過,當初陳太忠是有意放縱走私的,但是這個放縱,並不是沒有底線,也不是沒有預防手段,外面人想挖北崇的牆角,北崇又怎麼可能任其作怪?
旁人可以做養殖戶的工作,北崇自然也可以。
陳太忠早在兩個月前,就安排朱奮起做類似工作了,一個半月以前,就完成了準備工作,隨時可以拉出來,昨天晚上他通知朱局長,時機成熟了。
所以他對這個好訊息,反應一般,“十尾魚……濁水劉三胖子,還是小嶺唐六指?”
“都不是,小趙的茶葉老李,”朱奮起笑著回答,“他堂侄兒就是分局的,昨天閔老么的事兒,他也聽說了,就主動要求來配合。”(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