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區黨委書記,卻要用黑社會的手段行事,心裡生出了濃濃的無力感——咱不帶這樣的啊。
若是透過體制來處理此事,他是不害怕,哪怕對方是強正處,而他只是副主任科員,不過……大約也正是因為這樣,人家才會這麼行事。
這必須想個辦法,郭興旺一邊想著,一邊探手去拿煙,不成想煙盒就空了——奇怪啊,剛才裡面好像還有幾根的。
然後他去翻自己的手包,奇怪的是,手包裡原來好像有一整盒煙,也不見去向了,然後他又去書櫥翻,看是否還有香菸,結果也沒了——因為家裡有老婆孩子,他放煙的地方就這一處。
沒了,那就得去買菸,尤其是在這心神不定的時候,不能少了煙。
郭興旺披上外套,想了一想,終究是沒有從手包裡拿槍,院子外五十多米處,就是一個小超市,周圍的地形他都熟悉,沒必要這麼緊張。
他走下樓來到超市,買了兩盒硬盒中華,交了錢施施然離開,不過他的神經,繃得還是很緊的,豎著耳朵聽周圍的聲響。
才走出超市五六米,他就聽到身後一陣馬達的轟鳴,扭頭一看,卻是一輛摩托車由遠而近,以較快的速度駛來。
這個時候,他有好幾種選擇,一是往前跑,二是轉頭往超市跑,三是迎上去查對方的駕照,同時做好肉搏的準備——車速有點快了,雖然不是交警,他也可以過問一下。
但是這幾種選擇,都要建立在一個前提上,那就是……對方不懷好意,否則的話,他這純粹是風聲鶴唳草木皆兵,自己在嚇唬自己,太跌份兒。
所以他選擇扭頭繼續走路,同時豎著耳朵聽,就在對方離自己大約十來米的時候,他走到了一棵行道樹旁,又是猛地一扭頭——我好奇一下,不行嗎?
不成想他才一扭頭,摩托車猛地一扭油門,蹭地就加速了,同時車手的手一揚。
想也不想地,郭興旺身子一閃,就躲到了樹後,心裡卻是在遺憾——早知道,真該把槍帶下來的。
事實上,他就算帶槍也沒用,眨眼之間,摩托車就消失在了夜色中,而他帶了槍還要先開啟保險,並且鳴槍示警,才能打人。
車手的速度,實在太快了,空氣中只留下一聲輕笑,“小子,這次算你命好……”
“有種你別跑!”郭興旺氣血上頭,大喊著追了上去,還想撿地上的磚頭砸,緊追了二三十步,地上又沒有趁手的物件,才停下腳步。
然後他悻悻地回返,要看一看那貨究竟扔出了什麼東西,不過當他回到那棵行道樹旁的時候,禁不住倒吸一口涼氣,一柄手斧正正地砍在樹上,巴掌大小的斧面,一多半已經砍到了樹裡,樹皮外露著的部分,兀自寒光閃亮,讓這個寒冷的冬夜越發地冷了。
斧頭是兩面開刃的,中間最厚的地方超過了兩厘米,比斬骨刀還要厚很多,這東西一看,就是用來殺人的,剛才若不是他躲得及時,直接把腦袋劈成兩半都有可能。
這尼瑪也太喪心病狂了吧?郭興旺下意識地就想喊同事過來,可是再一想對方說的這次算你命好,一時間竟然躊躇了起來。
郭某人不怕人報復,起碼他自認不怕人報復,但是對方能大冷天在這裡守著,一動不動,只求等一個他“有可能”出門的機會,這份耐性,真的讓他不寒而慄。
這年頭,萬事就怕“認真”二字,想到對方可能還會再來,那感覺就是像被隱藏在暗處的毒蛇盯上了一般,是個人都不舒服——尤其需要指出的是,這裡是他的家,除了有他,還有他的老婆孩子。
因為訊息渠道不同,郭興旺並不知道,陳書記有禍及妻兒的名聲,但就是那句話,身為警察,他聽過見過太多極端的事例了,他不能不為老婆孩子著想。
所以想了又想之後,他驅散了來看熱鬧的人,摸出手機給於琦打個電話,告訴對方我遇到了這麼一件事——現在斧頭還在樹上。
“保護現場,先讓技術科的老劉拍照,再看看有沒有指紋,”於琦沉重地嘆口氣,這個事情是誰幹的,那簡直不用想,“你要再沒有證據抓北崇人,人家用的就不是斧頭,而是槍了。”
下午可是槍擊案,這次衝你扔一把斧頭,其實……算是給面子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