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太忠被審查的第二天,依舊是面對了空蕩蕩地房間。
任長鎖來審查,肯定是帶了任務地。能挑出陳太忠的毛病最好,挑不出來就這麼拖著,眼下他正忙著折騰丁小寧呢。
一大早,丁小寧正在京華酒店忙著佈置裝修,就被任主任一行人帶走了,這也是陳太忠平時很少因為閒事跟她聯絡。所以陳太忠出事的訊息還沒傳到她這裡來。
丁小寧不懂事,但是人狠。從任長鎖嘴裡一聽說要查那個錢,她馬上一口咬定了,這錢就是她從支光明的光明集團融資來的,“不關陳太忠的事兒……我還跟我侄子借了錢呢,我要搞房地產。你咬我啊?”
她這麼說話,是試圖為陳太忠開脫,肯定是好心,但是聽在任主任耳中,那就是陳太忠挪用投資地鐵證都打算搞房地產了?了不得嘛。
這麼一來,她還真是好心壞了事兒。不過任長鎖也不認為,這就是決定性的進展,現在問題地關鍵是:人家支光明投這筆錢,最初的意向是不是給科委的?
當然,支光明肯定不可能證明這個,錢都打到新京華酒店的賬上了,還用得著去光明集團調查嗎?那是跟陳太忠穿一條褲子的。
其實,按這麼推測,已經是悖論了。省紀檢委不敢去向光明集團調查因為那調查絕對會有利於陳太忠;可是偏偏地,天南省紀檢委還要拿光明集團地投資被挪用而說事。
不過嚴格地說這不叫悖論,這叫整人,在官場上,只要有足夠的理由和目的,別說悖論了,睜著眼睛指鹿為馬都是常事。
所以,目前任長鎖要做的就是,撬開丁小寧的嘴巴,讓她從嘴裡說出對陳太忠不利的話來。可是丁小寧又怎麼可能說?
任主任有心採取點措施。可是警察局這幫人還不敢對丁小寧下連強光照射和不讓睡覺這種措施都不敢採用,頂天了也就是把她關進寂靜無音地小黑屋裡。
丁老闆的侄子可是甯瑞遠。最要命的是,人家是陳太忠的碼頭。
倒是有個把警察悄悄地跟任長鎖解釋了一下,“姓陳那的瘟神一天不倒,大家就沒辦法下手,任主任,你要是把陳操蛋扳倒,我們送你一面大大的錦旗……他做的事情,那是天怨人怒啊。”
這話說得是不錯,不過,任主任午飯回來,順便看一眼,卻發現丁小寧正坐在處置室裡,笑吟吟地跟那位聊天呢。
“咦,我不是讓丁總靜一靜,好好回憶點事兒嗎?”任長鎖不高興了,沉著張臉,“怎麼你們……能干擾丁總的思路呢?”
“丁總說她怕黑,”那位皮笑肉不笑地咧咧嘴,“要我們給屋裡安燈泡,要不就要告我們非法拘禁,我們這不是……等您指示嗎?”
“這紀檢工作還真是難做了,”任長鎖沉重地嘆口氣,琢磨一下,不行,在這裡調查阻力太大,要把陳太忠轉移了異地審查。
“不用了吧?”面對一室反應上來的情況,蔡莉不支援這個建議,她地兒子郭明輝被陳太忠打過,事後大家一調查,蔡書記就清楚了陳太忠跟蒙藝的關係,這瞞不了人的。
事情發展到現在,蒙藝還沒出面,蔡莉很想認為,蒙書記對那姓陳的小子的青睞,並不像大家想的那樣,可是,她真沒有去賭的勇氣。
現在省紀委對陳太忠的調查,雖然略有誇張,可基本上還是屬於有法可循的範疇,有些事情過了點,也勉強能解釋得通。
但是“異地審查”這個性質就嚴重得多了,等陳太忠轉到別的地方之後,蒙書記突然發難,大家就要吃不了兜著走了,是地,問題地癥結還是在於,蔡書記自己都知道:整陳太忠的理由不太拿得出手。
噁心人一下,那倒是不錯地,真要深究,陳某人絕對可以毫髮無傷如果蒙藝出手的話。
當然,要是蒙書記最終都沒出手,蔡莉有信心將陳太忠整得遍體鱗傷而不是毫髮無傷,但是,蒙老大又怎麼可能坐視別人打壓自己的人?
普通的副處的話,肯定放不到蒙藝眼裡,但是任長鎖下去,居然能感覺到在當地束手縛腳。那就說明這個姓陳地傢伙,是很有點份量的,這種人,蒙藝沒有忽視的道理。
算了,別人鬥由別人鬥去好了,蔡莉琢磨半天。還是搖頭吩咐一下自己的秘書,“這小任也真是的。就是問問話還要異地?沒有地方會接受這麼簡單的呼叫吧?”
這件事目前還控制在鳳凰和素波地範圍,想到別的市異地審查,別地不說,影響只會越來越大,尤其是這種擅入人罪沒有真憑實據的。
蔡書記的秘書一聽就明白了。原本,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