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氣死人,”陳太忠悻悻地嘀咕兩句,“惹得火了,我就把科委搬到這兒來。”
那女人倒是沒在意他這說笑,而是不依不饒地糾纏著牛冬生,“乾爹,這兒其實還能賺點錢的嘛。我總得要生活吧?”
“這個我會考慮的,”牛局長看她一眼,卻也沒顯得多親熱。當然,這或許是避嫌,誰說得清楚呢?不過,傍老不傍小的話,似乎又應驗在這裡了。
總之,這個一品香,帶給陳太忠一行人很怪異地感覺。不過,今天發生地事兒,已經挺多了,一時也沒人琢磨裡面的味道,約莫九點半地時候,陳太忠起身告辭了,“我得送我同學回家,她家教挺嚴地。”
“還回來不回來了?”甯瑞遠今天對房間裡的公主挺感興趣,看起來還捨不得離開,誰想許純良也站了起來。“確實不早了,甯總你走不走?”
於是就此散場,臨到離開之時。鄭在富湊到陳太忠跟前,低聲發問了,“太忠,明天有空沒有,叫上小寧,一起坐坐吧?”
說這話的時候。他還兀自不忘瞟一眼楊倩倩,顯然,有些東西,是他這個做舅舅無力控制地,他只能儘量地避諱。
“我看吧,真不知道,”陳太忠苦笑一聲,“不騙你,我真的忙死了。有啥事兒你聯絡小寧好了。待她好一點啊。”
這最後一句……應該是我說的吧?鄭在富愕然地看著三輛車漸次離開,人卻是站在那裡呆呆地發愣。
冷不丁。有人在他背後拍一拍,鄭主任訝然回頭,才發現牛大老闆面帶微笑地看著自己,“怎麼,擔心出租公司的事兒?你找小陳,他絕對搞得定的。”
“不是,是酒喝多了,頭有點暈,”鄭在富戰戰兢兢地回答,“今天替周主任擋酒,擋得太厲害了。”
“我已經說了,小周不是主任了,”牛冬生哼一聲,雖是漫不經心的一句,口氣卻是絕無商量的意思,“對了小鄭,你知道為什麼,他年紀比你小,反而先做了正職嗎?”
他搜刮錢很有一套嘛,鄭在富心知肚明,卻是沒辦法回答這個問題,只是小心翼翼地說,“可能是……我沒他能力強。”
牛冬生自然知道這“能力”指地是什麼能力,不過他也不想讓鄭在富背上太多負擔,於是輕笑一聲,“沒事,你辦事挺穩妥,這也是個優點嘛。”
這意思就是說了,沒事,你不用跟他比創收,有我罩著你,你就隨著性子來吧,聽到這話,鄭主任的心裡,越發地踏實了,木呆呆地點點頭,“那個順達出租公司的老總,已經讓陳主任訓了一通了,應該不敢再搞事兒了。”
牛冬生聞言,再次笑著拍拍他的肩膀,“看來小陳對你真的不錯,鄭主任要好好幹啊……”
週四一大早,陳太忠和文海雙雙出動,去不遠處的“裝修汙染受害者”的家裡走訪,同時到達現場的,還有鳳凰電視臺的攝影師和主持人。
馬瘋子倒真是能折騰,居然在紡織廠宿舍裡找到了一棟裝修不錯的房子,來安置那骨癌患者,而且一口咬定,這房子裝修地時候,味道大了去啦。
嗯……還有那個啥,當時選石材的時候,選了一款石材,後來覺得不好,又撬了重新裝過,總之就是死無對證的那種。
為了增強說服力,他還弄了一塊不知道哪裡搞來地小石塊,患者一口咬定,說這小石塊就是當時所選的石材。
毫無疑問,這個石材靠近測輻射的蓋革計數器旁時,肯定會“滴滴”亂響,不如此也不能表明裝修汙染的危害性。
按說,這個裝修檢測的方案,市裡都透過了,再搞這一套也沒意思了,不過,科委幾個主任一致認為,酒香也怕巷子深,做好宣傳是很有必要的。
最起碼,這一項收費是“鳳凰特色”,哪怕從大義地角度出發,也是有必要大張旗鼓,將“裝修可能帶來汙染”的先進觀念,灌輸給大家。
反正就是作秀,電視臺來的人也不聞不問,就是照著科委提供的稿子人家科委給了錢的,又是符合主旋律的專題,廣電局和宣教部都點了頭的,誰會吃撐著了,說些不該說的話,問些不該問的事兒?
不過,女主持人最後還是有點感動了,尤其是看著那一歲大地孩子,居然破天荒地轉頭問文海,“文主任,能不能提一提捐款地事兒?”
“能,當然能,”文海點點頭,從身上摸出五百塊來,“我帶頭捐,這個……單位窮,也就是個心意,要不要拍一下,也好增強渲染力?”
這個渲染力,就實在不好說是為了感動廣大市民,還是為了彰顯文主任的個人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