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是要與堤壩共存亡了。
這一夜,註定有些人無眠。章堯東扛不住了,安排的素波辦的人照看,找個地方休息了他地責任已經盡到了,在大多數人眼裡,他是一個合格地領導。
蔡莉也回去了,卻是跟簡大姐一起走的,留下了省紀委的秘書長,這是態度問題,大家也沒什麼可抱怨地。
最辛苦的,那就數得上段衛華了。他一晚上坐鎮鳳凰最大的水庫中山水庫。鳳凰的汛情發展到了非常嚴峻地程度,已經有多段河道出現了險情。
倒是太忠庫最讓人放心。水位差兩米就跟壩頂平齊了,居然沒任何的險情發生,不過張衡鄉長也坐鎮這裡了,有備無患嘛。
唐亦萱睡得很踏實,她心裡清楚得很,陳太忠怎麼可能被人打成這樣呢?
被她惦記的那廝躺在床上正琢磨呢,他在裝睡的時候,做個分身在沙發上,本體已經悄悄地去監控室毀去了錄影,按說這麼一來,那個任長鎖肯定吃不了兜著走了吧?
陳某人原本就是睚眥必報之人,任長鎖敢對丁小寧採取手段,他不報此仇誓不為人,最好能把蔡莉也拉下馬。
結果一不小心,他聽到了兩個省紀委工作人員的低聲對話,說的無非就是朱市長今天如何在眾多幹部面前栽了跟頭,咱們蔡書記怕是也要夠嗆。
他倒是沒想到,蒙藝這麼一句話,就算宣佈了朱秉松的末日,心說素波那大壩,哥們兒用不用去做點手腳呢?蒙書記說了:壩出了問題,朱市長才會丟帽子的嘛。
要是擱在上一世,他肯定就毫不留手去做了,可是想想跟自己戰鬥在太忠庫的那些鄉民,他心中猛地升--綠@色#小¥說&網--不忍來,東臨水地是百姓,素波的……可也是百姓。
當然,他是絕對不肯承認自己心軟地,心說:哥們兒身上紮了這麼多管子,貼了這麼多導線實在是不方便出去嘛。
不過,蒙藝為什麼沒來呢?以陳太忠目前的政治智商和資訊接觸面,還想不清楚這個問題……
蒙藝怎麼可能去呢?他留給了蔡莉發揮的空間,何去何從由她選擇,不過,就在陳太忠住院的第三天,他接到了兩個訊息。
一個是太忠庫終於被水漫了,可是沒有突然的流量增加,也就是說,那大壩在水下依舊頑強地阻擋著洪水。
另一個訊息,卻是由中紀委傳來的,有朋友將幾封匿名信轉了回來,信裡舉報的是“永泰山纜車事件”和“素波紡織廠一塊錢賣廠案”朱秉松忍不住了,心說素紡那是我也是做了決斷的,蔡莉你總不能認為,我在自己舉報自己吧?
當然,既然這樣的話,也沒必要專門把這信塞到什麼人手裡了,這是朱市長的策略,先期造造輿論總是不錯地。
接到這幾封信,蒙藝心裡冷笑,心說總算有人憋不住了啊,於是轉頭看看嚴自勵,“陳太忠醒了沒有?”
“應該還沒有,我剛剛才打過電話,”嚴秘書小心翼翼地回答,他跟蒙藝在一起時間也不短了,雖然蒙藝並沒有明確地表示出將要不用他了,但是有些微妙地感覺,那是無法形容的,他很清楚,最近老闆對自己不太滿意。既然有了這樣地認識,他當然要越發地小心謹慎,目前蒙書記最關心的,除了防汛就是這個陳太忠了,天南省第一秘怎麼能搞不清楚輕重?“不過,據北京的專家說,不排除……不排除植物人的可能。”
說到最後,嚴秘書的聲音不但低了下去,似是還略有哽咽。
“植物人?”蒙藝閉上了眼睛,沉默許久方睜眼輕嘆一聲,“唉,我也該去看看他了。”
嚴秘書不敢怠慢,馬上安排,他心裡很清楚,這是老闆要主動出擊了,陳太忠的問題,並不僅僅是一個副處長被刑訊逼供那麼簡單。
特護病房裡,陳太忠靜靜地躺在那裡,蒙藝看著他默默無語,蒙書記身後是大大小小的一串幹部噤若寒蟬,蔡莉得了訊息,也硬著頭皮跑來了,不來不行啊。
看著自家老闆許久沒有發言,嚴自勵咳嗽一聲,“太忠同志,我們剛接到訊息,你堅持工作的水庫,成功地……”
他這原本是想說句湊趣的話,誰想床上的植物人腰板登時微微地一抖,似乎是要挺身而起,“管湧,小心管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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