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人,郭校長暗暗地吧口氣,說實話,他對自己口袋裡揣兩個破雞蛋,也有一定的牴觸情緒——這玩意兒實在太影響形象了,而這個陳太忠的魔術水平,確實有點出神入化。
所謂魔術,必然是假的,這一點,郭校長可以確認,人不相信迷信,然而問題的關鍵是,他雖然能確定這是假的,但是其中關竅,他沒看出來!
既然沒看出來,他就不肯冒險了,七月一日固然是一個普天同慶……普黨同慶的日子,可是堂堂的常務副校長也滑出乖露醜的,領導的尊嚴,那是必須維護的。
“回頭一定要讓小陳同學充分地表演一下。”郭校長站起身,笑著伸出雙手,平伸在虛空中壓一壓,以壓制小禮堂內熱烈到有些狂躁的氣氛,“我知道大家都沒看過癮,但是,今天是慶祝黨的生日,大家重在參與,”一邊說,他一邊將目光掃向了遠處坐立難安的何振魁,下巴微微一揚,“那位同學……好像也有一技之長吧?”
“我……我這,是個不良習慣。”何振魁緩緩地站起來,腦子沒命地轉動來組織語言,不過這傢伙的嘴皮子,真不是蓋的,在瞬間就找到了合適的表達方式。
“由於常年在工地上,跟工人師傅們在一起接觸得太久,就是比賽抽菸的技巧,學會吐菸圈了。”他振振有詞地解釋,“今天在場的領導和同學們太多,這個節目現在表演的話……我個人覺得不太合適。”吐菸圈?郭校長聽得猛烈地咳嗽了起來,心說這都什麼人啊,慶祝黨的生日,你的節目是吐菸圈——真當是林則徐的對頭了?
最後,何振魁終於如願以償地沒有上臺表演,倒是二班的一個學員打聽一下,聽說這裡後臺藏有二胡,於是走上臺拉了一段《二泉映月》。
他這麼一搞,居然將三班的一個女學員引了出來,他會彈鋼琴,不過,令郭校長遺憾的是,這個女學員彈的是什麼《水邊的阿秋狄麗娜》曲子倒是很優美,就是不太主旋律—要是你會彈《北京的金山上》就好了……
五點半的時候,郭校長宣佈活動結束,鑑於今天是週末,大家可以不去食堂吃飯,回去好好休息一下,週一以飯滿的精神來上課學習。
陳太忠才走出小禮堂,就覺得背後一陳殺氣掠過,回頭一看,董瑜亮正捂著上衣口袋,一邊跟身邊的人解釋著什麼,一邊怒氣衝衝地向自己走來。
“哈哈,”他爽朗地笑一聲,邁開長腿,三步並作兩步地快步前行,又拐一個彎消失了。
何振魁和羅漢在他身後不遠,見狀也快步上前,不過,這是省委黨校,誰想走太快也不好意思,否則落到別人眼裡,沒準要得個“不穩重”的評價。
不成想,就落了這麼幾步,兩人走到拐彎處的時候,陳太忠魁梧的身影居然就憑空不見了,兩人交換一個眼神——太忠似乎走得也不是很快吧?
就這麼一愣神的夫,董瑜亮追過來了,嘴裡還氣急敗壞地喊著,“太忠你這傢伙……賠我的衣服,咦,人呢?”
這時的陳太忠已經趕到校園外了,今天早上,引進德國技術人才的事情全面展開,各個有需求的單位都趕到了天南賓館。
如此一來,凱瑟琳的位置就不那麼重要了,所以她和伊麗莎白在快到中午的時候,就跟到丁小寧那裡,跟著丁總東遊本逛煞是自在。
陳太忠本來想著,今天是週五,晚上約上蒙勤勤一起坐一坐,朋友一場,這也算是給她踐行了,不成想,凱瑟琳一定要他履行在逛夜市時的承諾——“我和伊莎要吃燒烤……乾淨的那種。”
那他只能先給那帕裡打個電話,迂迴地問一下,秦科長啥時候離開天南,那大秘對他真是有啥說啥,“可能就是關係掛上去,人還在天南,具體的我也不太清楚,尚阿姨可是寶貝這個女兒,反正十四號院空著也是空著,北京城……壞蛋太多。”
“哦,那我就不著急了,”陳太忠也放鬆得很,隨口就來了這麼一句,不過,想一想這麼說容易被人誤會,說不得又補充一句,“本來想今天給她踐行呢。”
“哈,”那帕裡聽得就笑了起來,他是心思縝密之輩,捉人馬腳非常拿手,於是就針對這個口誤發揮一下,可是由於顧忌老闆,這發揮還不能太過明顯,那就只能晦澀一點了,“解釋就是掩飾,掩飾已經……確有其事。”
“喂喂喂,我說你好歹馬上就是廳級幹部了,”陳太忠被這暗語弄得哭笑不得,不過這種無傷大雅的玩笑,他確實沒辦叫真,“對了,還沒恭喜你即將進步呢,碧空給我備倆小嫂子,回頭我過去……要乾淨的,要名器。”
“名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