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太忠聽到這個訊息之後,只覺得有點匪夷所思,“不會吧?這……算是連坐嗎?有這樣的人民教師嗎?”
“肯定是確有其事,”李健苦笑一聲,“訊息已經反饋過來不少了,算是對統一採購的消極牴觸,不排除發生更大牴觸的可能性。”
陳太忠掛了電話,抬手就給蒙曉豔撥了過去,“曉豔,事兒辦完了沒有?”
“哼,那個混蛋,一見我回家就攔著我,要我給唐亦萱傳話,”蒙曉豔在電話那邊冷笑,“真是不知道死活,我直接就讓保安扭著他去派出所了,還給王叔打了一個電話。”
王宏偉一直很疼愛蒙曉豔,那是發自內心的,吳秋水的下場真的堪虞,要知道,老手玩法的技巧,絕對不是新手可以比擬地。
“嗯嗯,有擔當,女中豪傑啊,”陳太忠聽得笑了起來,“呵呵,要是能先痛打他一頓,然後再扭送派出所,那就更好了。”
“嗯,這不用你提醒,我跟保安說了,”蒙曉豔聽得也笑了起來。“只是在大院兒裡,不好動手打人,要不就太難看了。”
“哈,痛快啊,我就知道你辦事可靠……”陳太忠奉承一句,剛要順勢問關於科委子弟的事,卻不防蒙校長打斷了他的話,“我這是看你的面子,還有……不想我家門口有蒼蠅亂轉。”
陳太忠想反駁兩句。發現其他三人都在盯著自己,於是尷尬地笑一聲,站起身來,“走吧。都買單了……”
在走出碧園大酒店的路上,他終於搞清楚了,敢情李健反應的情況,還真的存在,各個學校的領導為了反對統一採購。私下做了串聯。
蒙曉豔地身份,已經被有些人隱隱猜了出來,所以這十中地校長,自然是大家的攻關物件之一,因為大家太缺少高階層面上地支援了。
鳳凰的學校裡,孕育出過不少領導,可那些領導最多也不過對母校有點感情,昔日的校舍和師長早就物是人非了,沒人會閒得無聊去支援某個校領導去反對教委。
教育系統相對比較封閉。能走出系統爬上領導崗位的簡直就是逆天強人了,所以,蒙校長的存在,彌足珍貴,誰又會忽視呢?
不過,蒙曉豔知道統一採購的由來,自然不可能去支援大家的反對,只是,為了不得罪太多地同行,她也不好高調反對。含含糊糊地過去就了事了。
這個串聯,搞得很是低調,她本來有心提醒一下陳太忠的,只是陳某人最近實在是太忙了一點,而她也沒認為是多麼嚴重的事兒秀才造反三年不成,誰還扛得過教委不成?
當然,教委子弟吃點苦頭也是在所難免的,不過蒙校長對這種事根本不在乎。我臉上長了瘢痕地時候。誰可憐我了?從來就沒什麼救世主太忠除外。
聽到蒙曉豔也這麼說,陳太忠這心裡。就越發地不是滋味兒了,“這不是欺負人嗎?明天你跟我去教委走一趟,不用你說情,你做個證人就行了。”
“你這不是要我的好看嗎?”蒙曉豔一聽就有點頭大,她苦笑一聲,“要不這樣,你今天過來吧,咱們好好合計一下?”
“算了,”陳太忠一聽這話,就有點意興索然,“我明天去找錢自堅吧,他要不能給我一個交待,那也不能怪我不講情面了。”
擱在一年前,他肯定要為此生她的氣,但是現在他很清楚地明白了,再強有力的人,也不能違背規則同大多數人作對,他不行,蒙曉豔更不行!
等他掛的時候,隱約聽到蒙校長在電話那邊喊了一聲“太忠”,不過他想了想,還是決絕地結束通話了電話,算了,何必因為自己地事情,拖累自己的女人呢?
“蒙曉豔?”見他掛了電話,許純良饒有興致地看著他,又轉頭看看鐘韻秋,“呵呵,怎麼,蒙校長那兒有問題了?”
他當著鍾韻秋的面,說出蒙曉豔的名字,這似乎是有點嘴不嚴的意思,不過,陳太忠心裡卻是明白,許公子根本沒把她當回事兒。
鍾韻秋不但人微言輕,更重要的還是體制內的人,要不是腦瓜進水的話,絕對沒膽子把這種事宣揚出去。
“算了,不說這個了,”陳太忠笑著搖搖頭,“胳膊好了一點沒有?晚上活動活動?”
“哈哈,歇一歇吧,瑞遠馬上要來,到時候咱們想清閒都不得空呢,”許純良笑著搖頭拒絕了,隨即手一伸,“先給我弄瓶拉圖來,晚上對著電視一邊看一邊喝。”
“去去去,一瓶三斤呢,”陳太忠笑著一推他的手,轉頭看看李英瑞,“瑞姐,酒我給你,你可是得看好他,不能讓他酗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