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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病歷的問題,陳太忠自然會考慮到,當然,他其實並不會看光片,但是對他來說,偽造片並不是什麼難事。
考古學界有一句老話說得很好,“說有易說無難”就是說想證明世界上曾經存在過什麼,那是很簡單的事情,只要找出它在某個歷史時期曾經存在的證據就行 有實物就更簡單了。
不過想證明某個可能、或者應該存在的東西,它壓根就沒出現過,那難度就太高了,你可以反駁舉證者所舉的例證,但是這並不能證明這東西就沒出現過,把整個。歷史捋一遍,所哼哼疑點的地方全部駁斥了,才勉強可以說沒有。
縱然是這樣,表觀點時多得加個。“已知”之類的字首,防著萬一哪一天出實物了,那可真就是打臉了一這才是求實的態尖,雖然現在具備這樣品性的人已經不多了。
同樣的道理,陳太忠偽造不出來甄宮正沒有骨折的片,但是他可以將現有的片略加改動,使那骨頭看起來不是甄庭長身上長著的,這就足夠了。是的,這片子是別人的,這就是間接證明甄宮正造假了,至於說該片到底拍的是誰那就無關緊要了,是的,陳家人提供不出原版人物來,”然而,有必要找出原版來嗎?
如此一來,那就簡單多了,找幾張光片子借鑑一下,將拍的甄庭長的片子的無關緊要處略略改動一下,就此完事兒了。
婪主任帶著一群人過來了,甄庭長正躺在床上跟別人有說有笑地聊著天,今天不疼了。他談興當然不算是的,他根本不知道已經卑人狗急跳牆,牽連到他了,雖然中院的領導來得有點蹊蹺。
市政法委辦公室主任,甄宮正還是認識的,他也沒想到對方此來就是壞自己事兒的。見了人來,還在床上掙動了兩下,作勢要起的樣子。“婪主任,,怎麼把您也驚動了?”
“沒什麼,過來看一看”。小樊笑嘻嘻地回答,坐下來噓寒問暖幾句之後,面色就是一整,“我估計你也聽說了,開林肯車那小夥子,來頭不小
“嗯”。聽到這話,甄字正的臉就沉了下來,他當然知道陳太忠來頭不當時人家就叫囂著要給田立平打電話呢,後來他隱約還聽說,開著白色高爾夫的年輕女人,很有可能是蒙藝的女兒這年頭,嘴多的人哪兒都不少。
所以提起這事兒,甄庭長心裡也鬧心,他在醫院躺著的時候自己都懷疑了,是不是陳太忠撞的我啊?要不是他的話,又會是誰呢?
不過陳太忠和湘香的關係,那真的沒人能打聽出來,那帕裡本就是謹小慎微之輩,陳家人又玄意撇清,想將這兩人聯絡到一起,確實不容易。
反正聽到對方提到這個人,甄庭長就有點不高興,而且他也不怕把這個不悅表達在臉上,樊主任你算是領導,但是我都被他撞了,這也是該有的反應吧?
可是樊主任直接無視了他的反應,市裡的幹部需要計較你區裡幹部的感覺嗎?不需要!他只是自顧自地說著,“那個人把狀告到政法委了,我必須給他一個。交待
聽到這話,甄宮正的臉色先是變得刷白,接著又漲得通紅,他知道陳太忠認識田書記,卻是沒想到那做惡人的,居然會先告狀。
“我是受害者”他深深地吸一口氣。強自鎮定地回答,“市裡這麼做,有沒有想過,我為組織工作了這麼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我,,不知道該交待什麼。”
你的功勞很大啊,用法律的形式泯滅人性,多少人都沒做到的事情,你做到了!樊主任心裡冷冷一哼,臉上卻是沒什麼表情。
“甄宮正同志,我們只是做個簡單的調查,請你不要有牴觸情緒,市裡的壓力不比你小”你要相信,組織上不會冤枉一個好人的。”
“要調查什麼?”甄宮正冷冷一笑,又猶豫一下,才接著補充,“我沒有一口咬定就是他撞的我,我只是說我被撞的時候,身邊沒有其他的車和,”
“病歷,片子”。樊主任冷冷地打斷了他的話,伸出手來,“我們可以幫你調查他,前提是咱們自己人要站得直行得端,打鐵先要自身硬
“這沒問題”。甄宮正點點頭,側身示意旁邊的人從床鋪下抽出光片,又補充了一句,“在這兒看就行了吧?”
婪主任知道,這廝是擔心自己掉包,想到這個他真有點哭笑不得,要整你的話,換個時間我玩死你。至於這樣嗎?說不得冷冷一哼 將片子交給身邊的骨科專家。
那專家拿起片子,對著窗外仔細看了起來,八張片子看了足足有十分鐘,才交回片子,看到對方如獲至寶一般馬上將片子壓回床下,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