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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漢祥的來,是說到就到,陳太忠屋裡的人還沒想好該走還是該留呢,門鈴到已經響了,一干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陳太忠和陰京華站起身,走到門口開門去了。
黃漢祥一見小陳身邊跟著小陰,斜眼看一下二樓,就明白了一樓上的幾位正順著樓梯往下走。來迎黃總呢。
“你那朋友喝他們的,咱兩不耽擱”。他大大咧咧衝陳太忠擺一擺手,又側頭看一眼陰京華,“你跟他們喝去吧,我和太忠坐一樓了我說你倒是會找這好地方
南宮這一幫人,倒也知道怎麼應付這種場面,眼見黃總不待跟大家照面,站在那裡目視著黃漢祥坐下。等陳太忠將兩件啤酒拎過去,兩人坐下開喝,大家才又走回樓上吃喝了起來,同時也將聲音放低了。
黃總晚上喝啤酒是不用就菜的,用他的話說是能減肥,就上菜就不好了。再加上他的身份在那兒擺著,樓上的一幫小鬼既知道他的來歷,態度也算恭敬,那麼兩人坐在一樓小吧檯旁邊的沙喝酒,到也清閒自在。
“我一直琢磨著,為什麼喜歡在你這兒喝酒”。黃漢祥拎起一罐啤酒跟陳太忠碰一下,咕咚咕咚灌兩口之後,話了,“下午你走以後我才想明白,合著你是真把我當黃二伯看了”
一邊說,他一邊很隨意地衝樓上努一努嘴。“他們呢?他們是把我當黃總看了,你說說”我想痛快喝酒的時候,是跟親戚在一起自在呢,還是跟外人在一起喝自在?”
“我就願意跟下面人喝酒,我讓他們喝多少,他們就喝多少”。陳太忠聽得就笑,有意跟他抬扛,“跟親戚在一起。我一般是小輩兒,勸不了人。”
“所以說啊,人最缺什麼。就想找什麼,想聽我話的人太多了,我不稀罕。黃漢祥今天顯然又是比較多了,說話也直,“至於說親戚”嗯,他們都說酗酒對身體不好,一天到晚地說,你說這煩不煩啊?”
“對了黃二伯,有件事情,您沒跟我說”陳太忠心說我才聽說了杜大衛的事情,你就送上門兒來了,倒是有意思,“聽說有個叫杜大衛的背後編排我了?。
“杜大衛?那是誰?。黃漢祥耳朵裡可是沒這個人,聽他解釋兩句之後才恍然大悟地點點頭,“哦,是小杜的侄兒啊,他編排你”切,需要在乎他嗎?他叔叔都不夠看的。”
“那這訊息,傳到井部長那兒了”。陳太忠笑一笑,老黃說成果然霸道。
“傳到小井那兒了”。黃漢祥皺皺眉頭,接著又恍然大悟地點點頭,“哦。是這麼回事啊,無所謂的,不過就是想讓阿爾卡特知道,我們內都有不同聲音嘛
合著井部長跟黃漢祥聊天的時候,是強調了一下,不支援放阿爾卡特進場的人有一些,通地集團的副總杜健是其中之一,說是新成立的通地集團不想再多個強有力的對手,意思是等整合完畢了,能保證了競爭力,再放他們進場也不晚。
當時井部長也輕描淡寫地說了一下,說杜總的手下在歐州考察過,覺得這帝國主義亡我之心不死,他們想搶佔的是市場,而不是提供技術和經驗。紮紮實實地中方合作一像這樣的誠意,不談也罷。
這話黃漢祥就當耳旁風,一吹就過去了。可是陰京華聽得心裡就暗笑,杜健的名聲他可是知道一些,心說這是阿爾卡特沒拜到碼頭啊。
可巧的是,沒過兩天他就跟另一個圈子的家人坐在一起吃飯,那位有事兒求他。又偏偏地跟通地集團杜總一系的人熟悉,說起阿爾卡特要進來。那位就很八卦地說了一下,意思是小杜同學去巴黎不太順利,跟阿爾卡特的談判讓一箇中國人給攪黃了。
陰京華想到阿爾卡特一事是陳太忠撮合的,而小陳又是也在巴黎,於是就偽作好奇地問了一問。登時就確定了。這跟杜大衛掐起來的,就是陳太忠。
要說這陰總的性子,正合他的姓氏,人比較陰也比較愛動心機,心裡有事兒很少說出來,不過黃漢祥算是他的大老闆,小陳又是老闆看得非常順眼的人。
而跟他談話的那位,人面兒和手眼也都不算太差,既然這訊息可能透過別的渠道傳到小陳耳朵裡,陰京華索性就主動說了這種事情生在陰總身上,大小也算個奇蹟了。
所以他才撿南宮毛毛打電話的時候說,他不是信不過南宮,主要是被圈子裡的人看出他有意巴結小陳的話,真的有點沒面子。
轉頭說這杜大衛,杜總去找阿爾卡特。那也不是兩眼一抹黑地就去了,他是得了阿爾卡特中國公司家人的介紹。才去公關的,只是聽尼克說,陳太忠跟法國人有非常良好的關係,才去碰一碰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