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電業局不怎麼搭界的省領導,而且他現在地處境,卻又是不宜樹敵,遺憾的是,剛才兩人說話,雖然聽起來是一個風輕雲淡一個態度誠懇,但是骨子裡卻是劍拔弩張的較量,也就成了話趕話沒好話了。
他剛才說話,要是在“我命令他們合閘”之間加個“馬上”,抑或者在其後加上一句什麼別地,例如“要他們深刻反省錯誤”之類的,這才是比較愉快地談話。
當然,夏局長不認為自己人錯的有多離譜,也不會要求什麼深刻反省,他最多當面痛罵趙如山兩句“豬腦子”而已,維護電力系統地利益,在什麼時候都不算錯誤——趙如山只是選錯了時機和物件而已。
但是這樣的話說出來,那就是給了陳潔極大地面子,以陳省長的性子,十有**也不會去調查他到底令人“深刻反省”了沒有,人家雖然弱勢,可堂堂的一個副省長,怎麼也不可能無聊到那種程度。
“還是一言堂習慣了,”夏言冰笑著搖搖頭,開始檢討自己的錯誤,這一刻,他已經把對陳潔的怨懟拋在了腦後,為什麼?因為沒必要!
鳳凰電業局值班室接了這麼個電話,可就坐蠟了,這聲音和語氣聽起來,十有**就是夏局長本人了,可是這麼合閘肯定不可能的,說不得馬上撥通趙如山的手機彙報。
趙局長正開辦公會呢,一聽這訊息會也不開了,他不敢給夏言冰打電話,於是撥通了小沈秘書,“小沈,老闆說要我們合鳳凰科委的閘?”
這就是局機關和一方諸侯的區別了,宣教部張部長不但在局黨委,守著的還是一個清水衙門,就得規規矩矩管小沈叫“沈秘”,可是趙局長不在局機關,手下還有獨立的責權範圍,就敢管他叫小沈——小沈還有朋友在這邊接活呢。
所以小沈對他的態度也不錯,壓低了聲音答他,“是呀趙局,老闆剛才都摔了電話了,你不看《天南日報》嗎?”
“那謝謝你了啊,”趙如山也不敢怠慢,掛了電話就找《天南日報》—在電業局裡,省報不怎麼被人看重,倒是有人琢磨《天南電業報》,垂管的部門跟普通部門還是不一樣,事實上電業局基本上算是企業。
不過,就算趙局長不怎麼看省報,看報的技巧總是不缺的,翻到相關內容一琢磨,登時嘆一口氣,“合閘吧,這倆記者還真有膽子。”
說是這麼說,他心裡也清楚,那倆記者未必就有那能量,十有**背後還有推手,不過這已經不是他要關心的事情了,他現在是很鬱悶,非常非常地鬱悶:閘是合上了,可是我這麼多電力工程怎麼辦呢?
應該給夏局長打個電話了,趙如山摸出了手機,夏老闆不喜歡遇事沒擔當的,他做了錯事,現在改正了,那就要向老闆彙報一下,挨一頓罵倒是小事,關鍵是電力裝置的檢測,還得要夏局長拿個主意不是?
誰想,他的措辭還沒想好,手裡的手機就響了起來,“趙局,科委的人不讓咱們合閘,他們說了,‘想拉就拉想合就合,你把我們科委當什麼啦’?咱們該怎麼辦?”
“什麼?”趙如山一時聽得大怒,“真是給臉不要了。”
“是啊是啊,欺人太甚,”彙報的這位也是一肚子氣,然而,他並沒有忘記自己打電話的初衷,“趙局,您看?”
“科委是誰帶頭的?”趙如山開始琢磨,是不是要再請秦小方出頭了,“是陳太忠嗎?”
“是陳太忠的通訊員,一個姓張的,聽說陳太忠在素波,”那邊壓低了聲音,“局長,我覺得他們不太像是科委的人,倒像是小混混。”
同一時刻,供電所旁,十七八個小混混圍在那裡,張愛國一臉冷笑地看著三個電業局的工作人員,“我不攔著你們合閘,我沒那權力,誰敢合閘,小心家裡不安生啊。”
一個電業局的工作人員實在忍不住了,“我就奇怪了,科委什麼時候也這麼牛逼了?”
張愛國衝他齜牙一樂,倒也不見如何生氣,“兄弟,不是湖西分局的吧?”
另一個小混混見狀,也笑著湊趣來了一句,“兄弟,你從不看報紙的吧?”
又有人有樣學樣,埋汰人嘛,誰不會?“兄弟,你從不看電視的吧?”
“兄弟,你從不看《官仙》的吧?”
(果然是碼傷了,今天只有兩章了,抱歉啊,請投月票刺激一下風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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