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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破例地,陳太忠選了一個包間吃飯,這讓伊麗莎白有點奇怪,心說這是要……要那個了,我才會得到這種優待不應該這麼解釋,在她看來,陳某人主動求歡,不過是因為剛才幫她按揉時臨時起意而已,她跟他在一起只有四天,卻是已經非常明白:這個強大的男人,骨子裡是極其傲慢的。
雖然她的心裡挺為自己的吸引力感到自豪,但是這個吸引力在這個年輕的中國官員眼中能持續多久,那實在是個未知數。
所以,就在陳太忠又摸出一瓶木桐酒的時候,伊麗莎白鼓起勇氣問了,“為什麼不在外面吃,要進來吃呢?你不是喜歡在外面吃嗎?”
“哦,以後就在包間吃了,”陳太忠也不跟她解釋原因,事實上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索性就直接忽略了,“我感覺你好像挺喜歡這個酒。”
這是……佔領軍的宣言嗎?伊麗莎白看他一眼,轉頭又去看那瓶酒,心裡實在是百味雜陳。
然而,陳太忠的世界註定是忙碌的,哪怕是在這樣的夜晚,菜剛上來的時候,李健的電話到了,卻是將他的一個想法說了出來,“既然要說創新基金的缺陷,我覺得一筆帶過就行了……一般的材料裡,也都是這樣寫的。”
李主任的意思很明確,咱沒必要上杆子地虐自己,材料裡隨便兩句話體現一下就夠了,至於從這話要做出多少文章來,那是科技部的事兒了。
“反正上送的材料,都是報喜不報憂的,咱們埋個線頭就完了。”李健做事真的是相當周到的,“部裡肯定不少那些善於摳字眼地人。”
“哈哈,行,就這麼搞吧,”陳太忠聽到這個建議,越地開心了,“我就在這兒呆幾天。等你們把材料送過來之後再回。順便再公關活動一下。”
說起公關活動,陳太忠看看時間已經八點了,少不得又給蒙勤勤打個電話,“秦科,你老爹答應幫我請個部長下去,你給打問打問,到底打算請誰下去,我也好去拜訪。”
“這個我可不敢。我爸才警告了我,不許讓我答應你這件事,”蒙勤勤在電話那邊笑。“既然他不告你,那你也沒必要去拜訪嘛——就當不知道好了。”
這就是中央委員地做派了。陳太忠撇撇眉毛。結束通話了電話。這話也是啊。人家蒙藝是什麼人呢。招呼個副部長下來。那就下來了。還用得著他這小處長去登門?那不是弱了蒙書記地名頭嗎?
其實他想地也不完全對。蒙藝不讓他上門。固然是因為有這個因素。另一個因素卻是要替他出頭:鳳凰這邊出成績了。歡迎科技部派人來考察
這個暗示就比較晦澀了。既然省委書記出頭。鳳凰科委地卻不知道順著跟進。那表明了這屬於蒙藝私下地關注。抑或還有點對抹黑鳳凰科委地不滿。
總之。不管對方怎麼想。一個鐵鐵地事實是跑不了地:有了一省地書記地私下關注。科技部想抹黑鳳凰地時候。就得考慮一下方式方法和力度問
要是陳太忠不明就裡。覺得有了蒙藝地招呼。就貿貿然登門拜訪。反倒讓這事有了幾分公事公辦地味道。那到時候最後吃虧地。可還是陳太忠地科委。
這番苦心。蒙藝懶得跟他解釋。卻也是磨練地意思。小陳還年輕。能從這件事裡悟到多少。是他自己地事兒。
想明白裡面的味道了,你自然會感謝我;想不明白地話,這種愚笨的人,我也不稀罕你的感謝。總之就是一句話,在官場裡混,悟性太低是混不下去的——你好自為之
不過說到底,蒙藝能這麼做,也算是不遺餘力地栽培陳太忠了,這種待遇,甚至讓嚴自勵看著都眼紅不已。
嚴秘書最近,明顯地感覺到了蒙藝對自己地不滿,而且已經有小道訊息說,蒙書記有換秘書的打算,這訊息雖然隱秘,但還是傳到了嚴大秘地耳中。
嚴自勵可以確定,這訊息百分之八十是真的,姑且不說蒙藝現在對他在態度上地微妙變化,只說尚彩霞都不找他辦事了,這就足以說明問題的嚴重性了。
至於蒙勤勤地態度,那就更不消說了,前一陣,嚴自勵老師的女兒來天南玩,那女孩兒跟蒙勤勤是同一個學校同一屆的學生,彼此之間也是知道的,嚴大秘正處於惶惶不可終日中,就想約著蒙勤勤出來,老校友一起坐坐,誰想秦科長毫不含糊地拒絕了。
擱在一年以前,蒙勤勤斷斷不可能如此無禮的,就算拒絕也必定有合適的理由,她雖然是蒙藝的女兒,可嚴自勵是蒙藝的秘書,官場上說起來影響力,做女兒的還是要讓做秘書的幾分。
可是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