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是杜毅的人,所以以他的謹慎,都不怕說這話。
“人總是會變的嘛,”雖然這一桌全是跟蒙藝有關的人,但是敢在大庭廣眾之下這麼介面的,也非陳太忠莫屬了,他撇一撇嘴,絲毫不以為意地回答。
其實,他的心裡也有點暗暗的感慨:跟杜系人馬,是越來越不對付了啊,省委裡有個死對頭張匯,交通廳的老崔,也是越走越遠。
不過他並沒有想到,這感慨在接下的一段時間裡,一步步地變成了現實。
許純良下飛機的時候,那帕裡上飛機,兩人並沒有直接碰面,倒是高雲風和陳太忠省事兒了,不用來回跑。
許主任這次去落寧,很是花了點時間,不過結果也是喜人的,不知道他跟曹市長做了什麼工作,居然將落寧的財權收了回來——不允許落自分廠跟外界結算,有結算權力的,就是鳳凰的疾風車總廠。
當然,落寧分廠還是有賬戶的,但是原則上這賬戶的借方,只能來自於鳳凰,廠裡的一應開銷、分紅、提成甚至回扣,直接接受鳳凰總廠的監管,由總廠撥付。
當然,落自的賬是全的,應收應付都趴在賬上,那麼,市裡的稅收也不會受到影響,對落寧的財政收入影響不大——但饒是如此,能達到這樣的效果,也不會是很順利。
許純良很志得意滿,一般來說,行局裡財務一支筆是很正常的,沒什麼值得驕傲的地方,但是落自分廠不一樣。
落寧市將這個廠子盯得緊緊的,好歹也是個曾經的副廳級別的廠子,現在不但讓疾風這個副處級的廠子吃了,更是連收錢的權力都交回了鳳凰,以後落寧分廠想要什麼錢,都得向上面打報告,這真叫處處掣肘了。
這種財務結構聽起來有點不講理,但卻不是沒有先例的,很多分廠眾多的大型國企都採用的是類似管理方式,這叫收支兩條線,比如說省移動對市移動,就是這樣管理的。
對這個改動,落寧分廠只有一個人高興,那就是李天鋒,雖然他是鳳凰派來的老總,但是以前他是不管銷售的,也就是說收回來的錢他不合適過問,他只管花錢。
那麼對他來說,這個權力還不如收回鳳凰去——隨著在科委的時日的增加,他對這個單位已經有了非常強烈的歸宿感,相對落寧人來說,他更願意相信鳳凰科委的那幫同事。
許純良覺得,自己終於做了一件陳太忠也未必做得到的事情,而且北京那邊翟效方傳來訊息,今年的魯班獎,科委大廈也是差不多了,所以在下飛機的時候,他的心情很好。
陳太忠的心情也不錯,因為他終於把許純良盼回了,於是接到人之後,他直接奔赴韓忠的港灣大酒店,他在那裡的茶社,已經訂好了房間。
對兩人的談話,高雲風有很強烈的參與願望,陳太忠見這傢伙攆都攆不走,只能警告他:我們倆說什麼,你聽著就是了,千萬別傳出去。
“你覺得我是那種人嗎?”高公子真是有點不服氣了,他覺得這個評語對自己來說有點冤枉,我老爸好歹也是副省呢,我家學淵源的……至於那麼淺薄嗎?
“你的嘴巴確實有點靠不住,”得,某個純良的傢伙做出了最終的判定,“所以我覺得,太忠這麼說很正常。”
三人坐進茶社裡,陳太忠就將自己遇到的事情說了一遍,“……我覺得這個精神文明的建設,還得要得到省紀檢委的支援,要不然威懾力不夠。”
“嗯,”許純良沉吟了差不多有五分鐘,他雖然不笨,但是平時遇到事情懶得多想,這判斷能力也就說不上有多強,“這個事兒啊,我過兩天答覆你。”
還是兄弟呢,人家鄧健東當時就答應我了陳太忠心裡恨恨地腹誹,當然,他再把許純良當兄弟,這話也是不能當面說的,要不然那就是拿鄧健東做例子,擠兌許紹輝,太容易引起別人誤會了。
倒是高雲風沒命地幫著敲邊鼓,“純良你千萬記得啊,太忠搞得好了,你這做朋友的,臉上不是也有光嗎?”
“喂喂,我說,難道你們不覺得我把財權收回來,辦得很漂亮嗎?”老實人也有急眼的時候,許純良輕輕一拍桌子,“怎麼連點掌聲都沒有……”
章碰杜系(下)
這哥仨聊了沒有多一會兒,許純良已經有兩週沒回家了,老媽知道他今天回來,在家裡做好飯了,“我得回家吃飯……對了太忠,駐素波辦事處的事兒,你幫著張羅一下。”
鳳凰科委終於要派出駐省城的辦事處了,正科級,這是本週例會上透過的,科委現在在素波的業務也眾多,除了公交一卡通、g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