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這位,他的日子也不會太好過。
秦小方也知道,這女人其實很少招惹是非,想想剛才唐姐打給他的電話,他就是一身冷汗,因為唐亦萱一開口,就是那種絕對沒有轉餘地的口氣,“……你是紀檢委書記,我想知道,你手上有多少劉東凱的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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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這種霸氣十足地要求,打死他他都不敢出頭,秦小方只是非常地納悶,劉東凱到底做了什麼事,居然能惹得異常低調的唐姐大為光火?
事實上,唐亦萱也是被陳太忠逼得沒有辦法了,才兵行險招出此下策,不過,她堅信,劉東凱只要從秦小方那裡收到這個訊號,必然會主動找到陳太忠,盡最大努力地去修好兩人的關係。
只要是在官場混過幾天的人,沒有誰會乖乖束手,不做任何反抗就被別人拿下,習慣了前呼後擁的感覺,誰還能再去忍受默默無聞的寂寞?
唐亦萱心裡清楚,就連蒙通,說是晚期肝癌不治身亡,其實老書記也是受不了病休之後的寂寞,鬱鬱寡歡,才患上了癌症,只一個癱瘓怎麼要得了人的命?
她這一招,不但是給秦小方施加壓力,同時也是想給劉東凱多一個選擇的機會,反正,秦小方絕對是鳳凰市常委裡最怕她的人,她也不怕他不肯就範。
只是,那個陳太忠,你就不能消停一點麼?再這麼下去,我唐亦萱地名聲,遲早都得讓你給我毀了啊!
劉東凱接到秦小方這個電話之後,登時就抓瞎了,秦系的力量,一直是他仕途上最大的助力,其他的關係和手段,雖說他也有一點,可眼下最大的靠山已經說了:你被拋棄了好自為之吧,對他而言,這是何等沉重的一個打擊?
還好,劉副局長略一分析,就明白了事情的關竅,自己同那個陳太忠的關係,還沒有到了勢不兩立的境地,那麼,認個小錯賠個小禮,應該是能把事態控制在一定範圍內的。
陳太忠說了,沒人救得了他,可是……他可以自救啊。
這麼做丟人麼?不丟人,被人一擼到底讓外人看了笑話去,那才是真正的丟人,男兒膝下有黃金,可是跪那麼兩跪,能撿起權力若干的話,黃金算個鳥啊?
再說了,他倒是有心跟人家拼個魚死網破呢,但眼下來看,雙方的實力對比,同雙方的級別對比大致相當,都是懸殊到不成比例的,真要那麼做的話,恐怕到時候,魚都死了好幾遭,那網還是好端端地沒什麼事。
於是,讓政府辦倆秘書目瞪口呆的事兒,終於發生了,劉副局長在出去接了一個電話之後,再回來居然笑嘻嘻地向陳太忠湊了過去,“呵呵,陳主任,我想,今天的事兒,這麼處理,對家是不公平,對你也是不公平的。”
他連那“業務二科”的名稱都沒聽說過,於是他稱呼陳太忠,居然對應的還是街道辦事處副主任的頭銜,至於說政法委書記一銜,很容易讓人記起一些不愉快的往事,還不如忽略。
事實上在鳳凰市的官場,也很少有人在很短的時間內就變幻這麼多的職位和頭銜,陳太忠算得上一個實實在在的異數,倒也不能怪人家這麼稱呼。
陳太忠瞟了他一眼,懶洋洋地發話了,“那依你的意思,該怎麼辦啊?”
“對於隱藏在警察中的敗類,我覺得,應該好好地打擊一下才行!”劉副局長義正嚴詞表態了,現在這個節骨眼上,他已經顧不得保護自己的下屬了,再說了,紀律糾風,管的可不就是警察內部的不良風氣和違規作風麼?
那二級警司登時就傻眼了,悄悄地拽了拽劉東凱的警服後襬,不過,劉副局長已經下定了決心,拿定了主意,連頭都不回一下。
鳳凰市政府對家有什麼看法,關我屁事,我現在想做的,就是保住這個副局長的位子,這一刻,他居然能理解了秦連成的那種無奈。
天大地大,自己的官位是最大的,只要能坐穩了屁股底下的位子,就算洪水滔天,又關我鳥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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